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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宦之家,耳濡目染的,有些官场上的事,她也懂。

  她知道,若非是得罪了谁,被穿了小鞋,否则一个新科探花郎,怎么可能会被派去外地任县令?

  杜老太君这才主动问:“可是你相公得罪了什么人?”

  既话已开口,叶雅芙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便说了孙侍郎府的事儿。

  既已选择说了,自然是事无巨细的一一道来。

  从孙三娘子打自己相公主意开始,到孙夫人主动来寻发难她,再到孙侍郎对自己相公的威胁。

  听到最后,杜老太君怒不可遏,抬手便气冲冲拍打在案几上,并发起火来:“太可恶了!”

  朝堂上的事她不了解,但就眼前这种情况来看,这显然是那孙家的欺负人!

  欺负人家小孩儿是外乡来的,在京中毫无根基。

  她早听说朝廷上许多官员抱团取暖得厉害,也知道一些人的为官手段的残忍。但却没想到,这些人若想断一些人的前程,竟然这般简单。

  好好的一个孩子,好好的一个探花郎,难道就这样叫那孙家的给断了前程?

  孙家是清流之家,走的科举之路。孙家子承父业,父子二人经营多年,朝堂上自然累积了许多人脉。但安国公府同他们孙家不一样。

  孙家乃文官,安国公府乃武将。

  国公府的爵位,也是先祖马背上立了汗马功劳换来的。

  哪怕如今,他们杜家男儿也都掌着多方兵权,在保家卫国。

  杜家无疑在朝堂之上是有一定的话语权的。

  但杜老夫人还算理智,不敢大包大揽的揽下这事来,待得冷静了后,她老人家则宽慰叶雅芙说:“你也别着急,我会帮你想法子的。”

  闻声,叶雅芙立刻绕去老人家跟前,俯首磕头起来。

  “多谢老太君疼惜。”叶雅芙也怕杜家会以为是吴容秉背后唆使她来求杜家的,本也打算要不要再解释几句。

  但话到嘴边,又只咽了下去。

  除非是不接受杜家的好意,否则,多余的解释反而败好感。

  大有点又当XX又立牌坊之意。

  倒不如什么都不说,反而显得坦荡和真诚一些。

  “你起来吧。”杜老太君仍气得不轻,故一直沉着脸。

  自古以来多少文臣武将互看不上,文人觉得武将蛮横、只会耍刀弄枪,有辱斯文。武将呢,又觉文人酸腐,只会耍嘴皮子,全是套路。

  不答应也就算了,既许了承诺,杜老太君自守信誉,把这当件事来办。

  安国公不在家,如今安国公府内当家作主的乃安国公府世子杜谦。待等杜谦下值回家后,杜老太君立刻差人去叫了他到自己院子来。

  杜谦听后,便直言说:“朝堂上的事,孙儿不敢轻易干涉。”并解释,“尤其科举一事,与我们这些武将之家不相干。若孙儿当真帮衬了那位探花郎,怕不但事不能成,反而还会害了那探花郎。”

  杜老太君不是无知妇孺,倒能理解孙儿的意思。

  但她叹息说:“那孙侍郎分明是欺负人,可整个户部却一丘之貉,对此视而不见。我听得此事后,心里实在气,便在一时的气极之下,给了那叶娘子承诺。眼下,大郎可有什么主意没有?”

  杜谦沉默几息功夫后,忽而黑眸一亮,看向祖母问:“孙儿知道那叶娘子待祖母极好,祖母也十分喜欢她。听说,祖母多年来的旧疾,竟叫她给治好了?”

  提起这个来,杜老太君心情好了不少,只见她笑道:“要说她这孩子的确心诚,身上也的确是有些本事在的。她说这叫肩周炎,需要时常按捏疏通,才能慢慢见好。她也的确不怕辛苦,我说几日过来一次就行,她却不肯,坚持隔日便来一趟。她这般诚心,我这肩颈的确比从前好太多。以前一到雨季就疼,现在不那么疼了,舒服多了。”

  杜谦便给出主意说:“祖母是不是有些日子没去宫里见太后娘娘了?”

  杜老太君同当朝太后乃远房表姊妹,寻常日子里,杜老太君一个月得进宫去一次,寻太后说说话,聊聊家常。

  这阵子,因家里出了点事情,倒耽误了。

  经杜谦这么一提醒,杜老太君立刻会过意来,满脸慈爱的笑意应道:“是有阵子没进宫去了,是该去见一见太后。”

  去见太后,杜老太君自然也不会直接开口为那探花郎向太后求情。

  只是,会把话头往叶娘子夫妇那边带去。

  比如说,太后问起这些日子在忙什么时,杜老太君就说:“最近遇到一个丫头,竟有几分本事。说句略夸张些的话,怕是要把太医院里的一些太医都比下去了。”

  能把太医院的太医比下去?太后立刻问:“这是什么华佗再世。”

  杜老太君道:“倒也不是什么华佗再世,她不懂太多医术,也不是大夫。但她却有她的本事,能把我多年的老毛病给治好了。”

  “这么神奇?”太后笑着,你可是唬我的。

  杜老太君倒不担心叶雅芙的手艺,她知道,哪怕太后此刻立刻将人给传进宫里,叫她立刻伺候她老人家,她也是有这个本事能让太后开心的。

  安国公府虽比不上宫里,但毕竟是一等公爵府,且她又同太后沾亲带故。故而宫里的一些优待,她也从太后这里享受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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