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0

  陆时聿手悬在枕边,眼看她眼角又涌出泪,忙用纸巾去接。

  “可如果不去医院,那万一更严重了怎么办?”

  他一贯轻言轻语,如今声音刻意放低,哄人的腔色愈加明显。

  隔着朦胧泪花,江棠梨几乎都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只觉得他今晚的声音软软的还挺好听,可惜却生了一副铁石心肠。

  一处独栋的房子,能占他多大的场地?

  心里一委屈,江棠梨又吸了吸鼻子,“张医生说没大问题的。”

  陆时聿被她的矛盾听笑:“既然张医生都看过了——”

  “我没给他看,他是隔着被子碰的。”

  她嘴唇一扁,哽咽的声音带出害羞的音色:“我是要和你结婚的,除了你,谁都不能看。”

  陆时聿只觉得喉咙里被什么哽住,满腔还想再劝说的话,不知怎的,销声匿迹、无影无踪。

  目光顿在她未施粉黛只剩泪痕的侧脸数秒,陆时聿蓦然移开视线,沾了她眼泪而略有湿意的柔软纸巾,不受他大脑控制的,在他掌心越揉越小,越揉越小。

  虽然他视线已经错开,但江棠梨却在偷瞄他,从他压在膝盖上的手顺着深色衬衫的手臂,直直往上。

  江棠梨微微一怔。

  她没看错吧,这人的耳朵尖是红了吗?

  是被她刚刚那句话说害羞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饿了~”

  房间里的安静被她软乎乎的调子打破。

  陆时聿只觉得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离开的理由,“我让李管家把饭菜给你端进来。”

  等他出门,江棠梨摸了摸只剩隐隐疼意的尾椎骨。

  本来还想着等他回来跟他软磨硬泡的,如今在他家里摔成了重伤,他就是不答应也难了,就算不答应,大不了就像刚刚一样,说两句挠他面红耳赤的话。

  心一乱,嘴巴就会失守,就算他想反悔

  江棠梨点开手机里的录音功能后将手机卡到一边。

  如果事后他想反悔,那她就把证据往他面前一放,再以「君子一言驷马难」让他再无回绝之力——

  敲门声响,江棠梨把脸往枕头里一埋。

  关小飞在前,李管家、刘厨师,还有两名佣人跟在后。

  江棠梨扭头往后看了眼,不知从哪变出来的一张圆桌被摆在床边,上面摆着碗碟。

  “小姐,”关小飞俯身弯腰:“我扶您起来。”

  江棠梨扭着身子往门口方向看:“陆时聿呢?”

  “陆总在餐厅。”

  “”

  她都伤成这样了,他还能安心在餐厅吃自己的?

  江棠梨松开咬在抿在齿间下的唇瓣——

  “陆时聿!”

  刚走到床尾的李管家只觉得耳膜一震。

  别说陆董,就连陆老都没用过这种声嘶力竭近乎发火的声调喊过这三个字。

  当然,江棠梨在喊完那声之后也后悔了,以至于李管家刚一扭头看过去,就听——

  “陆时聿~”

  上一句有多声嘶强硬,这一句就有多娇软甜腻。

  李管家只觉得两只胳膊掀起一层的鸡皮疙瘩。

  不过在江棠梨喊出第一声的时候,陆时聿就迅速掐断了和张医生的通话,在她第二声尾音落地,陆时聿就迈进了门槛。

  “怎么了?”

  江棠梨扭着脸,巴巴地望着他:“我坐不起来。”

  关小飞懂了,李管家虽然反应慢半拍,但也被关小飞迅速地拽了出去。

  视线从缓缓关上的房门再偏转到床上的人。

  满含期待的眼神,又夹杂着几分央求。

  陆时聿看了眼移动餐桌上的晚餐,该不会是要让他喂的意思?

  心里刚生出这一想法,就见背身趴在床上的人朝自己眨了眨眼,说:“你能喂我吃吗?”

  长这么大,别说他有没有喂过谁吃饭,就连跟他提过这一要求的人都没有第二个。

  陆时聿杵在离床尾两米远的地方,一时之间不知该提步往前,还是退步往后。

  只见她肩膀往下塌了一下,带着尤为明显的失落,叹了口气,说:“不行的话就算了,你让李管家把饭菜端出去吧。”

  所以,这是他不喂她就不吃的意思?

  陆时聿偏开脸失笑一声,带着退无可退的无奈,绕过床尾走到餐桌前。

  然后将他进门后生出的第一个疑惑问出口:“在三楼住得好好的,怎么搬到楼下来了。”

  他语气轻,话听着就很随口,但是他看过来的眼神却很认真。

  江棠梨鼓了下腮:“三楼的墙壁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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