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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当时那位江小姐眼里流露出的惊讶

  李管家只觉这一身老骨头犯了重罪。

  见话筒那边不出声,李管家更觉双脚犹如千斤重。

  “陈秘书,若是这事目前还不方便说,您就咳一声——”

  不等他说完,连续两声“咳咳”传入耳廓。

  “我知道了,陈秘书,您先忙。”

  电话挂断,李管家一个停顿都没有就径直前往一楼客房方向。

  两道敲门声后,紧闭的房间里没有回应,李管家耐心等在门口,只是交握于身前的两只手掌心耐不下心地沁出汗。

  默了会儿,他又抬手敲门,可依旧是等了半天不见门开。

  左右为难下,李管家火速出门,从合院外的西侧客房找到关小飞。

  “关先生,冒昧打扰。”

  关小飞一眼就看到了他额头的细密汗珠,“怎么了李管家?”

  “江小姐在房里,我敲了好一会儿门但是都没有声音,我这边没有江小姐的电话,您若是方便”

  他声音满是藏不住的急色,关小飞忙掏出手机——

  音乐声停,正站在花洒下哼着歌洗澡的江棠梨微微一个激灵。

  连个澡都洗不安稳——

  等等,该不会是陆时聿?

  一地的湿滑泡沫还没有迅速冲刷流走,江棠梨步子一急,刚一出浴室就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疼得她声儿都叫不出来。

  连续两个电话都没打通后,关小飞已经随李管家来到了客房门口。

  “她不是住三楼吗,怎么来这儿了?”

  李管家不知要怎么解释,只能说了结果:“午饭前,我刚帮江小姐搬下来。”

  正常来说,一楼都是保姆间。

  关小飞一脸诧异地看着他:“是我们小姐自己要求的,还是——”

  李管家只觉头都抬不起来了:“是我提议的。”

  关小飞:“”

  李管家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是我的失职,事先不知江小姐和陆总的关系。”

  关小飞惊讶到挑眉:“陆总没和您说?”

  李管家:“”

  还真是闯了天大的窟窿,李管家后背都冒汗,哪敢推脱责任。

  “怪我,陆总交代我,说江小姐是贵客,是我没往别的方面想。”

  现在想想,照顾在陆总身边这么多年,何曾见他带异性回来过。

  真是人老了,脑子都不灵光了。

  作为一个保镖,关小飞不觉自己有什么资格说他一个管家的对错。

  但作为‘娘家人’,关小飞自然是替自己家小姐抱不平。

  “那您还挺厉害的。”

  李管家当然听出他弦外之音:“等江小姐开门,我一定向她负荆请罪。”

  但他没想到,开门的江小姐会穿着浴袍,顶着湿发,还弓着腰

  李管家盯着她略有发红的眼睛看。

  这是哭了?

  关小飞是想上前,但碍于她的穿着,只能定在原地着急地问:“怎么了?”

  江棠梨吸了吸鼻子,一开口,全是哭腔:“还不都怪你的电话,害我摔了一跤!”

  关小飞:“”

  成功把所有罪过都转嫁到了自己身上,一直到陆时聿回来,关小飞都没敢再多说一个字。

  本来还想着洗一个舒服的澡,化一个漂亮的妆,穿一身漂亮的露出她修长天鹅颈和沙漏曲线腰身的裙子,结果尾巴骨疼得她坐都坐不住,哪还有打扮的心思。

  陆时聿目光扫过两个抬不起头的‘罪人’,再看向趴在床上的人。

  “有没有让张医生过来?”

  李管家忙点头:“已经来过了。”

  “怎么说,需要去医院吗?”

  “张医生说没什么大碍,若是江小姐觉得需要,也可以去医院拍片子——”

  “我不去医院!”江棠梨脸埋在枕头里,用浓浓的哭腔打断李管家的话。

  陆时聿挥手示意李管家和关小飞出去,继而在床边坐下。

  “为什么不去医院?”

  江棠梨露出一只得知他回来,特意哭过的眼睛:“万一是男医生,要脱裤子。”

  她眼睫轻轻一眨,枕巾上的湿痕顿时又往外洇了半圈。

  陆时聿眸光顿了一下,伸手抽出搁在枕边的纸巾,递过去,“我们可以找个女医生。”

  江棠梨两手压在枕头下,不伸手去接,“不要。”

  那么决然的两个字,却被她说得委屈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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