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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岁才学会走路, 结果跌跌撞撞掉进池塘里,太子满脸焦急将她救了上来。

  五岁栽进粪坑里,太子难以置信地捏着鼻子将她捞起来。

  八岁放炮仗把自己点着了, 太子咬牙切齿帮她灭火。

  十一岁被五条狗追,吓得嗷嗷哭,太子嘴角一抽冲进来护着她。

  仙童一般干净漂亮的太子, 从小到大给她擦了十多年屁股,虽然偶尔有点嫌弃,但依旧无怨无悔。

  也就是十五岁那年, 太子问她愿不愿做他的正妃,向她亲口承诺此生不纳二色。

  陆皎看着已长成翩翩郎君的太子, 羞答答点了头。

  她时常觉得自己倒霉了这么多年,就是因为所有的幸运都用来遇见他了。

  她十六岁那年,太子主动请缨出征,临行前不放心地叮嘱了她一整日。

  她捂着耳朵躲到哪儿, 太子便跟到哪儿。

  而她真的是倒霉透顶, 这回直接被抓去了西狄军营当人质,扒光衣裳脱下小衣,小衣被人塞在信封里送去给太子。

  太子很快来了救她,扛着她杀了出去,期间还不忘一刀砍死那个扒她衣裳的贼子。

  也就是这一晚,太子出事失忆, 忘了对她的情意。

  和尚再次找到了陆皎,劝她莫要嫁进东宫。

  陆皎只是摇头。

  十多年的感情呢, 哪能说不要就不要,更何况太子是因为救她才出事的。

  总要试一试,说不定能让他想起来呢。

  她满怀希望披上婚服嫁给了太子,一杆喜称挑开她的盖头。红烛摇曳,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映入眼帘。

  太子不再唤她皎皎,而是“太子妃”,还说他是储君,未来要继承大统,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要她做好心理准备,最后以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和她圆了房,连亲亲都没有。

  她气得牙痒痒,但很快又不气了,告诉自己没关系。

  她大度地想着:“等这狗男人想起来了,到时候再同他算账也不迟嘛。”

  婚后的日子过得不算舒坦,圣上很快将皇位让给太子,太子登基做了新帝,她便也成了皇后。

  太子皱着眉说她没有半点国母的样子,为此特意每日抽出一个时辰教她如何做好皇后。

  她又气得牙痒痒,但很快还是消气了。

  学到的东西是自己的,多学些总没错。

  想通这一点,她顿时高兴了起来,努力学看账本,学驭下之术,学着掌管后宫,其实学得不算好,不过也勉强够用了。

  还有一事也让她高兴,皇帝在某一个云雨后的晚上盯着她看了很久,突然跟她说近两年都不会选秀。

  陆皎瞬间信心满满。

  这男人脑子还是机灵的,知道给他们二人的感情留后路。

  两年,那么多个日日夜夜,总能让他记起来了吧?

  就算不能让他恢复记忆,总也可以让他重新喜欢上自己。

  陆皎使出浑身的劲儿,一次次热情似火地缠绕上去,又一次次被他泼凉水浇熄。

  她脑子笨,对疼痛的感受也来得迟钝。但纵是再迟钝,这么多盆凉水浇下来,一日日过去,她也开始渐渐觉得无力。

  若是皇帝一直这般冷冰冰就好了,偏偏他失忆前那般好,失忆后也偶尔会露出几分温情,仿佛吊在饿狼面前的一块肉,诱惑着她咬牙坚持。

  但她很快又信心满满了,因为她有孩子了!和她心爱之人的孩子!

  身上会流淌着她和皇帝的血脉,会长得像他们两个,光是这么想一想就让陆皎幸福到在床上打滚。

  结果因为太倒霉而滚下了床。

  皇帝知道后冷着脸将她训了一通,还是那句没有半点国母的样子,但又多加了一句“你若再这般不稳重,待孩儿生下来也不敢叫你养了”。

  陆皎这回真被气得狠了,一边哭得直打嗝一边给孩子绣小衣裳,戳一针骂一句狗皇帝。

  好在孩子乖得很,在肚子里安安静静,没让她受多少折腾。

  孩子出世的那一日皇帝没有陪着她,甚至第二日才过来瞧,但她早已习惯了将皇帝与过去的太子视作两个不同的人。

  其实也不是很习惯。

  因为她始终希望能和皇帝回到从前。

  皇帝给孩子取了名字,叫“知澈”。

  澈儿长得像他爹爹,陆皎依稀能从这张小小的婴儿脸中看出几分皇帝少时的模样,越看越觉得儿子生得俊,喜欢得不得了,私心里盼着孩儿的出现能改变点什么。

  哪怕只有一点点都好。

  她最后这一点希冀在皇帝答应萧家那位三朝元老纳其幺孙女入宫侍奉时彻底幻灭。

  她活到这么大,只真真切切感受过两次痛苦,一次就是当年看着太子跌下山崖,第二次就是这一瞬。

  她抱着孩子坐了一宿,眼睁睁看着夜色一点点淡去,天光渐现。

  她试图问自己能否接受皇帝宠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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