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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实实回边疆去震慑边疆,当他的镇南王去。

  柳烟黛不知道楚珩醒来的真正原因,她只知道,婆母才刚从塔里被放出来,叔父就醒来了,这简直是双喜临门,天大的好事儿啊!

  从马车上行下来的镇南王淡淡的瞥了柳烟黛一眼,随后低低的“嗯”了一声,道:“王府的蛊医昨日刚将本王治好,今日恰逢宴会,来给——给诸位一个惊喜。”

  他一贯少言,声线也低沉,缓缓响起的时候,让秦禅月突兀的想起那一日,他压在她后颈上咬,喘着粗气,匍匐着哭的声音。

  那时候的他跟个癫狂的畜生一样,一边哭一边弄没完没了,好像连话都不会说了,现在好了,到了白日里,突然又变成个人了,好像那天晚上的狗东西不是他一样!

  秦禅月暗暗咬牙。

  什么昨日?

  她可不是傻子,转瞬一想就能想明白了,怕是当初镇南王从边疆回来的时候,就是假做昏迷,朝堂上的这些人估计都一清二楚,只有她跟柳烟黛,两个毫无消息的后宅女眷被玩儿的团团转!

  一想到当初她还每日跑到镇南王府去伺候“昏迷”的镇南王,秦禅月就觉得心头发恼。

  而细想来,直到那一日,她跟“周海”睡过之后,镇南王突然就不能见了!现在琢磨琢磨,镇南王哪里是被诊治不能见了,他是跟她睡过了,怕被她发现,

  越想,秦禅月心底里越躁,之前缠了她好几日的心虚突然间就变成了恼怒。

  凭什么她要觉得心虚,凭什么她要觉得抹不开脸?这等兄妹乱来的下贱事儿是她干的吗?她也是被骗的那个呀!罪魁祸首也不是她!要难受也当是楚珩这个糟心东西难受!对她这样,楚珩对得住她父亲吗?来日到了阴曹地府,楚珩敢跟她父亲说话吗?

  她心里盛怒,扭过脸便不看楚珩了,只与一旁的太子搭话,道:“太子来的正好,宴席快开了,臣妇引您进去。”

  太子的目光刚从柳烟黛身上收回来。

  这些时日,柳烟黛一直不肯出来见他,让他心里痒得很,浑身都像是有蚂蚁在爬,一日都等不了,好不容易熬到宴会开始,能再见到她。

  现在一瞧见柳烟黛,他身上都要着火了。

  偏眼下人多,他也只能忍着,秦禅月过来与他言谈,他便含笑与秦禅月说话,先于秦禅月半步往前走。

  说是秦禅月领路,但是秦禅月的身份不能走到太子的前头,只能站在他之后,左右太子也熟悉这地方,倒不用她来引,自己往前行就是。

  他们俩一前一后,柳烟黛与镇南王也是一前一后。

  镇南王走在前头,柳烟黛落后半步跟在后头,两人说话间也是一问一答,多是镇南王在问,柳烟黛在答。

  镇南王与柳烟黛相处时间其实并不多,以前在南疆时候,他没空管柳烟黛,后来到了长安,他几乎都在“昏睡”,与柳烟黛也没什么说话的机会,只是眼下,他与柳烟黛言谈时,见柳烟黛说话有章法,知进退,瞧着也胆大爽朗了些,心下稍感慰藉。

  柳烟黛被秦禅月养的很好。

  楚珩的目光渐渐往前放,看向行在前面的夫人。

  秋日寒凉,夫人今日穿了一套绛紫色长裙,外套了一套雪色大氅,雪色与紫色交叠之间,是她身上流淌的艳美风情。

  楚珩一看见她,就觉得心如火烧。

  秦禅月这三日不好过,他这三日又如何好过的了呢?

  他心中有嫉,不愿意戴着假面,伪作成另外一个人伺候秦禅月,长久的伪作另一个人,早已使他压抑万分,心里失衡。

  凭什么周海能得到的东西我得不到?明明每天伺候你的人是我,我和周海有什么不同呢?甚至我比周海伺候的更好,凭什么我要每天顶着周海的这张脸呢?

  他对秦禅月的选择生出了几分怨怼,藏在他的面具之下,直到藏不住了,就一口气儿冒出来,咬的秦禅月尖叫连连。

  他要让秦禅月知道是他。

  不是任何别的人,只能是他。

  所以当秦禅月掀开面具的时候,他顶着一张真脸,强迫她交合,他非要让她在他身上得到“欢愉”,他要用这样的方式撕破一切,让秦禅月知道每晚的人是谁,她的身体里有他的爱,他的唇舌间有她的欲,他们早就互相把对方都吃下去了,他要用这种不齿的方式来宣告自己才是她唯一的男宠。

  他明知道她一定生恨生恼,恨他骗她,恼他做这种淫秽下贱的事,可是他难以自控,他好想她,想她,又不敢来见她,见了她,又不敢上去说话。

  他像是一个被两方牵扯的木偶,想往那边走,又想往这边走,不做浑身难受,做了又后悔,心像是放在锅里小火熬煎,每一刻都备受折磨。

  他在男女之事上,要是有太子三分心性,都不至于错过二十年后,还在这犹犹豫豫患得患失。

  这四人穿过游廊,正行入前厅。

  太子一入前厅,厅内众人起身,行礼过后,彼此落座。

  这一场宴会与其说是秦禅月的洗尘宴,不如说是太子拉拢人的延臣宴,重点其实不在恭喜秦禅月“沉冤得雪”上,而在一群人怎么跟太子表忠心上。

  表忠心要怎么表呢?你说一句“肝脑涂地”,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没什么力道,你得拿出来点真东西啊。

  这些涉及到朝堂的事儿,秦禅月便不掺和了,那些事儿也不是她该听的,左右她也不吃武将这口饭,所以早早地借着“酒醉休息”名义,拉着柳烟黛就去了客厢房待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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