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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谢嘉安说:“这事儿,文卿还是好好想想,这一两日内最好给我个答复,毕竟来的可不是只有你们一家。”
他的眼底透出一抹清冷的笑意,确实,这次来的人,可不是之后他们谢家一个世家。那些来的人,早就盯着江南道了。
谢嘉安突然抬起头,冷冷地盯着闵埕,而后淡然地道:“可是,能够完成闵大人这两个条件的,估计也只有我们谢家。”
闵埕不在意地点了下头,似乎也很是赞同谢嘉安的话,他没有反驳,不过是补充了一句:“有时候,退而求其次,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你好好想想,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若是文卿想好了,答应我的要求,那么届时我送一份大礼给你们。”
谢嘉安抿着唇,看着闵埕笑吟吟地离开屋子,他的面色阴晴不定,桌上那水痕慢慢淡去,在即将干透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三个字‘楚延琛’。
刚刚这一行名字显露出来的时候,谢嘉安不由得心头一跳,他几乎要以为闵埕已经知道了楚延琛也到了江南道,甚至是已经掌握了他的行踪,这才提出这么一个要求的。
他握了握自己的手,略微冰冷的手蜷缩起来,谢嘉安沉默了许久,他伸手将桌上从哪里的水痕擦干净,而后眼中流露出一抹狠辣和坚定。
屋子里有风吹来,带着一丝冷淡的话语,慢慢飘散开来。
“生意嘛”
闵埕出了房门后,面上的笑便褪了下去,显露出一抹极其冷冽的神色。他才转过长廊的角落,便见着一名略微瘦削的老者走了过来,对着闵埕微微一躬身,道:“大人,人都安排好了。”
闵埕点点头,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开口问道:“你先前是说,齐宇飞到了平州?”
老者点点头,疾步跟上,他的声音很有特色,不若寻常老者的低沉,而是带着一丝尖锐阴柔,轻声道:“是的,人在平州城落了脚。”
“现在还没走吗?”闵埕随口问了一句。
老者想了想,才开口回道:“是,现下还未走。”
闵埕轻笑一声,道:“倒是一个痴情种子,安排一下,将人送还回去,毕竟齐四公子的面子,还是要给一下的。对了,顺带把信送过去,既然来了平州城,就请来吃顿饭吧。毕竟这儿可是咱们的地盘,总是要进一下地主之谊。”
话说完,他便继续往前走,只是走到一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看向老者,复又开口问道:“你是说齐宇飞现在还在平州城?”
“是。人来了平州城好一些时候了。平州城里的消息封得紧,咱们的人探不出什么。”
老者慢条斯理地将话说完。
听到这里,闵埕的眉头微微拧了起来,他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忽而间脑海中闪过一抹灵光,他低下头,沉沉地道:“不对,他们来的人不对。”
“嗯?”老者疑惑地看了一眼闵埕,似乎没有明白闵埕口中说的不对是指谁的人。
闵埕伸手按着老者的肩膀,低声道:“李老,你让人安排一下,我现下就启程前去平州城,见一见齐宇飞。”
“你把燕小小和其他的人都收拾一下,暗中运过去,等我的命令再将人送还回去。”
李老本就是闵埕的智囊,此时不过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便让他意会到了闵埕刚刚说的不对是什么意思了。他点点头,拱了拱手,道:“大人放心,我这就下去安排。”
“嗯。”
闵埕看着李老匆匆忙忙地离开,他则回眸又看了一眼那拐角处的厢房,低低地喃喃了一句:“你们到底还来了哪些人呢?”
言罢,他就转身朝着府外走去。
夜色越发深沉,在这寂静的月色里,却有不少人未曾入眠。
齐宇飞没想到,竟然会收到闵埕的来信。他看着手中的信件,面色阴沉难看,手中慢慢摩挲着信件,看着那上边似乎很是客套的字字句句,心头浮起一丝疑惑以及愤怒。
闵埕是一只老狐狸,齐宇飞并不想要同他多打交道,齐家与闵埕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这两年来,二者的关系却是越发僵硬,而到了今年江南道乱起来后,二者便是势同水火了。
齐宇飞是与齐家老太爷不对付,但是他毕竟也是姓齐,若不然他也不会将燕小小派出,打入闵埕那一头,当了探子。
今儿闵埕竟然连夜前来,定是有什么古怪。他前些时候才从楚延琛那一头回来,心神俱疲,这时候并不想再同这么一只老狐狸打交道,但是
齐宇飞看着信封上说着物归原主,他沉着脸,最后叹了一口气,道:“老曹,去安排一下,咱们见见这一位位高权重的都督大人。”
“是。”书生看了一眼齐宇飞,注意到齐宇飞眉眼间的疲惫,他心中一紧,想了想,便疾步退了下去,将事情安排一番。
齐宇飞闭着眼,靠在太师椅上歇着,似乎是睡着了一般,他的呼吸清浅,许久不曾出声,在略微森冷的屋子里坐了许久,直到匆匆离去的书生安排好一切回来禀报,他才睁开眼,眼中已然褪去了疲倦,带着一丝警醒,起身同书生一起离开。
百金楼早就打烊了,可是因着来了特殊的客人,这本该打烊的酒楼却依旧亮堂着灯火。二楼风景最好的包厢里坐着两位在江南道上赫赫有名的客人。
齐宇飞看着对面坐着的闵埕,眉头皱着紧紧的,满桌的美食,却都无法缓解他烦躁的心情,对于深夜来访的闵埕,他只觉得不虞。
闵埕倒是同此时烦躁不堪的齐宇飞不同,连夜赶路未曾让他有丝毫的疲倦,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地饮了一口,口中清冽的酒水,令他发出一丝浅浅的喟叹:“酒不错。”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