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645
性顺着伤口蔓延,眼前的景物开始扭曲。但他强撑着举起铸铁锤,对准青铜炮上的硫纹凹槽:"阿鹤用命换来的不只是图纸,还有这个!"他将玉佩残片狠狠砸进凹槽,三年来收集的所有线索在此刻串联——阿鹤锁骨处的刺青、千羽临终的十字、徐承业在《火铳谱》写下的密语,原来都是为了这一刻。
青铜炮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樱花符咒寸寸崩裂。裴云琅疯狂挣扎,锁链却越缠越紧,将他的身体勒出深可见骨的血痕。"你以为摧毁我就能终结一切?"他的声音被炮身震颤声撕碎,"萨摩藩主书房的第三块砖下..."话音未落,赵莽已经抡起铁锤,重重砸向炮膛。
剧烈的爆炸掀起滔天巨浪,赵莽在气浪中看到裴云琅被卷入扭曲的时空漩涡,他的惨叫混着青铜碎裂的声响,被黎明前的海浪吞没。当他浮出水面时,陈三炮正带着明军战士们高呼着划来小船,远处的倭舰在噬船蛊的腐蚀下渐渐沉入海底。
晨光刺破云层,照在赵莽手中焦黑的玉佩残片上。他摸到残片内侧凸起的纹路——那是阿鹤用鲜血刻下的最后讯息,此刻在朝阳下清晰可见:"东海归墟,黑龙藏渊"。海风卷起他染血的衣襟,赵莽握紧铸铁锤,望着水天相接处翻涌的乌云。这场用鲜血换来的胜利,不过是揭开了阴谋的冰山一角,而真正的决战,还在那片未知的海域等待着他。
残焰映忠魂
硫磺弹脱手坠落的瞬间,赵莽的铸铁锤重重砸在裴云琅胸口。沉闷的骨裂声混着海风传来,这个作恶多端的晋商叛徒终于倒下,嘴角还挂着不甘的狞笑。赵莽单膝跪地,剧烈的喘息震得伤口生疼,左肩被淬毒折扇划伤的部位已经泛起青黑色。
他伸手从裴云琅怀中掏出一把铜钥匙,入手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震。钥匙柄上的樱花纹路繁复精美,与阿鹤临终前用手指在他掌心反复比划的形状分毫不差。三年来,这个关于"第三块砖"暗格的线索,如同燃烧的火炭般日夜炙烤着他的心。
海战的硝烟仍未散尽,海面上漂浮着无数战船的残骸。燃烧的火焰将天空染成诡异的红色,垂死的倭寇在火光中发出凄厉的惨叫。赵莽站在裴云琅旗舰的残骸上,脚下的甲板随着海浪摇晃,时不时有破碎的樱花纹木箱从身边漂过,箱中渗出的墨绿色液体与海水交融,在火焰的映照下泛着妖异的光。
"赵指挥!"陈三炮浑身是血地攀爬上来,手中的九环大刀缺了好几个口子,"倭人残部已经溃散,咱们守住宁远了!"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却在看到赵莽肩头的伤势时骤然变色,"您受伤了?快随我下去治伤!"
赵莽摆了摆手,目光望向渐渐升起的朝阳。晨光刺破云层,洒在他缀满铁屑的披风上,将那些暗红的血渍染成金色。远处传来明军将士们的欢呼声,这声音让他想起三年前军器局的夜晚,徐承业老爷子在火光中笑着说"火器之道,在于守国护民";想起千羽临终前将硫纹玉佩残片塞进他掌心时,染血的指尖是那样冰凉;想起阿鹤在火海中奋力比划口型,眼中燃烧着不屈的光。
"把裴云琅的尸体沉入海底。"赵莽握紧手中的铜钥匙,金属边缘在掌心勒出深深的痕迹,"派人封锁所有港口,严查往来商船。我要立刻启程前往泉州。"
陈三炮一愣:"去泉州?可是您的伤......"
"等不得。"赵莽转身望向波涛汹涌的大海,海风吹起他凌乱的头发,露出眼角新添的伤疤,"阿鹤说过,萨摩藩主在泉州有一处隐秘宅邸。这把钥匙,很可能就是打开书房暗格的关键。裴云琅背后的势力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抢在他们之前找到真相。"
夜幕降临时,赵莽已经登上了一艘前往泉州的商船。船舱里,他借着摇曳的烛光仔细研究着铜钥匙。钥匙柄上的樱花纹路似乎暗藏机关,当他轻轻转动花瓣状的凸起时,钥匙内部竟传来细微的齿轮转动声。就在这时,船身突然剧烈摇晃,一声巨响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撞上了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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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寇!是倭寇的偷袭!"甲板上响起惊慌的呼喊。赵莽迅速抽出佩剑冲了出去,只见夜色中几艘挂着黑帆的快船如鬼魅般逼近,船头的灯笼在风中摇晃,映出灯笼上狰狞的恶鬼图案。他握紧铜钥匙,心中涌起一股寒意——看来裴云琅的死讯已经传开,对方迫不及待要将线索彻底抹去。
战斗在夜色中展开。赵莽挥舞着佩剑,剑刃与倭刀相撞,火星四溅。他的左肩旧伤未愈,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但眼前不断闪过千羽、阿鹤和徐承业的面容,这些画面化作力量,支撑着他在血雨腥风中厮杀。当他终于将最后一名倭寇逼入海中时,船舷已经布满了鲜血和碎木。
船老大望着满目疮痍的甲板,心有余悸地说:"这位爷,前面就是泉州港了。但最近城里不太平,倭人的眼线到处都是。"
赵莽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港口,手中的铜钥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不太平就对了。"他低声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因为真相,就在那片黑暗之中。"
商船缓缓驶入泉州港,赵莽站在船头,迎着咸腥的海风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更危险的挑战,但无论前方还有多少黑暗,他都不会停下脚步。因为那些用生命铸就火器革新的人,那些在血火中消逝的英魂,都在等待着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他势必要亲手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