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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之前住一起,又都是男生,脱衣穿衣都很随意,虽然没有到当着对方□□,但脱上衣这种早已稀松平常。
纪暮性格内敛,对于司逐行的直白总是很难招架,伸出手将近在咫尺的人往后推了一步。
“胡说八道,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纪暮无奈。
司逐行被推了也不恼,反而后退两步靠在墙上,双腿交叠,微微歪着头,和青春校园里喜欢打架的少年一样,带着一股张狂,还有微微的痞气。
司逐行好看,这副姿势显得迷人又危险,仿佛纪暮是他眼里的猎物。
纪暮觉得这推开的动作似乎有点多余,他避开司逐行灼人的目光,目光晦暗不明,“逐行,我们只做朋友不好吗?朋友之交比情人牢固,如果是情人,哪天不爱了,那就是天涯海角,老死不相往来。”在纪暮看来,维持一段友谊远比感情容易,也更加长久。
司逐行略微正色,收了脸上的笑容:“这世间没有哪一段感情是容易的,哪怕是血缘至亲,如果不用心维护和付出,那也一样。”
纪暮听闻怔愣一瞬,突然想起外婆去世后迅速将自己推入纪家头也不回的母亲,目光低垂,沉声道:“你说得对。”
亲生父母之间尚且凉薄至此,所以纪暮从不相信长久。但如果将这个理论放到司逐行身上,他又想将此推翻,他真的有点不知道拿面前的人怎么办。
司逐行看着纪暮低垂的目光,习惯了这人云淡风轻,突然有一丝心疼,再次开口,声音都带了一丝轻颤,“纪暮,你现在不喜欢我,只把我当朋友,所以我令你为难。但是我喜欢你,只是朋友的话我不甘心。”
俩人静默不言,彼此都理解,但人与人成长环境不同,性格不同,又都是聪明固执之人,下定的决心都很难被改变。
良久,纪暮目光再次落到司逐行脸上,沉声问道,“逐行,你是原本就喜欢男人还是?”话没说完,两个人都懂。
司逐行没有丝毫犹豫,神色却十分认真,“我只喜欢过你一个。”言外之意,和男女无关,只有一个例外。
司逐行不是没有怀疑和挣扎过,但心跳骗不了人、喜悦骗不了人,他说出口的喜欢,从来不是冲动。
纪暮怔愣,不知道怎么开口。
在凝结空气中,卧室门突然传来咔嚓一声,紧接着,司文桉的声音响起:“叔叔、纪叔叔,你们好了吗?奶奶让我来叫你们。”
俩人紧张的氛围被打断,司逐行身形微动,拉开了门,“暮哥,我们先去吃饭。”
纪暮颔首,俩人前后出门,司文桉见了好奇道:“叔叔,你们怎么一起在浴室。”
纪暮正想回答,司逐行率先开口,拍了拍司文桉的头:“照镜子,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司文桉没多想:“哦。”
说着一起下楼,纪暮看了表,这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楼下,俩人刚下去,就发现客厅多了俩个人,正是司骛和司青阳父子。
司骛率先开口,“哟,阿行也回来了,身后这是阿行的朋友?好像在哪见过。”
司逐行笑道:“表叔,青阳,我们也刚到,今天下班遇雪,身上潮,我和我朋友刚上去换了衣服。”
说着向双方做了简单介绍。
司骛听了,脸上露出欣喜:“原来是纪家的纪总,我就说有点眼熟,真是青年才俊。”
说着向纪暮伸出手,纪暮浅笑回应。
不知道是不是司逐行的错觉,他觉得纪暮对待司骛好像很客套疏离,与对待自己家人不一样。
司青阳突然开口,“表哥,你和你朋友看起来关系很好。”司青阳不爱笑,面相有些阴郁,再加上微冷的声线,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说出来意味不明。
司逐行与司青阳仅差一岁,但他入学早,早司青阳两年毕业。小时候俩人关系还算不错,彼时司青阳爱笑,长大后却不知怎的换了一副性子,但他习惯了,所以不觉得有什么。
两父子一个热络一个清冷,纪暮眼神微冷,显然都不喜欢。
司逐行却道:“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话罢,保姆端上来最后一道菜,司定渊招呼道;“小纪是阿行的朋友,也是我司家的客人,表叔和青阳别见外,先吃饭。”说完,扶起旁边的妻子白雯。
桌上的菜很丰盛,司家人健谈,每个人各说俩句,家庭氛围也算融洽。
纪暮偶尔会看两眼司骛父子,再看司家人对他们的态度,怎么都没想到,司骛会为了一点利益害得司家家破人亡,只叹知人知面不知心。
司逐行坐在纪暮旁边,时不时给他夹菜,司青阳看了微微皱眉。
席间,司瑛突然问道:“青阳是不是快毕业了,有什么安排?”
司青阳正打算回话,被司骛拦住:“还是大哥记性好,明年六月毕业,正要找实习单位呢,这孩子刚刚还和我说。”
司瑛:“找到了吗?要不要让你表哥给你安排个职位?”
司骛听了大喜:“那我就多谢大哥了,青阳,快和你伯伯、大表哥道谢。”
一直不吭声的司青阳突然放下筷子,说道:“爸,大伯,我听说行哥开了公司,我能不能去他们公司实习?”
司瑛面露难色:“这伯伯就做不了决定,阿行的工作,在座的除了小纪我们都不清楚。刚好他们俩个就是公司的合伙人,你自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