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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涩瞬间往鼻头上涌。

  “来一次,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以后我敢让你出门?”他仔细给她的伤处上药水,口中是埋怨的字眼,却泄露出满满心疼。

  唐苒忍着膝盖的灼痛感,闷声:“他们说那架冒烟的飞机是你……”

  “吓坏了?”男人蹲在她面前仰起头,嘴角总算勾了丝浅笑,恢复寻常那脸揶揄的模样,“这么点儿胆子,我要真去打仗你怎么办?”

  不知道是伤口疼的,还是翻涌上来莫名的情绪,她眼眶止不住发热。

  宋泊峤见她眼圈又泛红,没忍心再逗她:“不是我。”

  唐苒瓮声确认:“真的吗?”

  问完也觉得荒谬,这一句纯属多余。

  只要他平安就好。

  “真不是。”宋泊峤认真望着她眼睛,一字一字地解释清楚,“兄弟团训练出了点儿事故,刚好到我们机场附近,我上去带他迫降,冒烟那架是别人的。”

  “哦。”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那个人没事吧?”

  “活着。”他没说太多。

  唐苒心底一阵唏嘘,但也分不出更多情绪关心别人,只能庆幸自己在意的人安然无恙。

  宋泊峤给她处理完膝盖,再清洗胳膊,消毒,上药,她咬牙隐忍,肌肉都绷着,虽然没叫出来,宋泊峤能感受到她有多疼。

  “以后别这样了,嗯?”他心也跟着疼,软下声哄她。

  “嗯。”唐苒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惊慌上头,太冲动了。徐老说得没错,她心理还是不够强大镇定。

  “领导刚说在办公室等你,着急去么?”

  宋泊峤专心处理她胳膊:“不着急,反正是挨骂。”

  唐苒错愕:“为什么要挨骂?”

  “下午他在师部开会,救人这事儿又等不了,我自作主张,刚就是去机场抓我的。”宋泊峤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儿,大不了被骂两句,写份检查。”

  唐苒总算明白徐团长那话的意思,说他俩一家人,一个脾气,原来是暗示这个。但她并不觉得有必要受罚:“那你又没错。”

  “规矩是这样。”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唐苒胸口鼓了团气,忿忿地。

  他执起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部队有部队的纪律,都照自己意思来,那不乱套了?他就算心里认可,也得做做样子。”

  唐苒闷声:“他骂人那么凶,哪像做做样子。”

  她至今记得徐团长在电话里要他绕机场滚一圈那凶神恶煞的语气,罚他负重二十公里,还关禁闭写检讨。

  部队有部队的纪律,她也有小老百姓的情绪,为自己老公抱不平。

  宋泊峤见她整个人像只充满气的气球,笑了笑:“这么偏爱我?”

  唐苒脸一红。

  “谁偏爱你了。”她硬着头皮,义正辞严地解释:“你是我合法丈夫,就是我的人,欺负你等于不尊重我。”

  宋泊峤将她心虚的表情尽收眼底,勾着唇,满脸好整以暇:“不然你欺负回去?”

  “……”想到徐团长那张脸,唐苒认怂。

  处理完伤口,宋泊峤领她到一间会客室,倒了茶水,让她在沙发上边休息边等。

  “我去挨个骂,很快回来。”

  唐苒差点被他的语气逗笑,憋着,捧着温热的茶杯点点头:“嗯。”

  宋泊峤离开后,唐苒无聊观察起这里的环境。

  她一直觉得自己单位的装修很土,无论外界流行的审美如何变化,体制内办公室永远是一成不变的猪肝红。

  没想到这里更复古,墙上贴着党旗和战斗标语,挂框是毛主席写的《娄山关》,喝水还用青花图案的老式胜利杯,局里局气的,好像穿越回90年代。

  唐苒把挂框上的草书每个字认了一遍,还是更愿意低头玩手机。

  *

  “雷子你头太大了!给我低点儿!”

  “你自己不会起来么?”

  “我靠!别按我!”

  “看到没看到没?”

  “看个屁啊,我头要被你拧断了!”

  几名年轻飞行员趴在会客室外面的窗户底下,挤成一团窃窃私语。

  “看到了看到了!大美女!”

  “收起你那色眯眯的眼神行不,小心队长给你眼珠子抠了。”

  “谁色眯眯了?少污蔑我,我那是欣赏的眼神。”

  “便宜后勤那几个小子了,回头我也去送饭,趁机多看两眼嘿嘿。”

  “那你抓点儿紧,人家过两天就走了。”

  “讲道理,我要有这如花似玉的老婆,我也大半夜偷跑回去,负重二十公里算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卧槽!痛痛痛!谁踹我屁股!”

  “咳,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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