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四十六章 惩罚

  钟伯这下说实话了。

  这个牛大名曾经害死了他的结拜阿弟荀伯,也是一个更夫。

  牛大名自己偷盗,那些有钱人丢了财物给县里施压。

  他就把更夫荀伯推出来顶罪,结果荀伯就被砍头了。

  从那以后,钟伯就对牛大名恨之入骨了。

  所以他才故意诬陷牛大名。

  曹慧激动道:“那到底是谁会杀了我儿?”

  众人也都懵了,竟然连牛大名都不是杀害独孤羊的凶手,那到底是谁杀了独孤羊。

  卢凌风沉声道:“我听青虚提起,仵作有一个行业规矩——仵作不可杀人,犯规当日自裁!老人家,可有此规矩!”

  曹慧顿时面色惨白,她已经明白了。

  之所以一开始没有想到,是因为在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出过这种事情。

  毕竟杀人可不是什么人人都会做的,而是大多数人一辈子也不会有一次。

  而一个仵作杀人,她就更没有见过了。

  这个规矩对曹慧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她根本没有打算杀人。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因为失手杀了一个盗墓贼,陷入了这种境地。

  曹慧双眼无神的喃喃道:“仵作不可杀人,犯规当日自裁!当然有这个规矩!”

  卢凌风看向钟伯沉声道:“钟伯,你还不说出独孤仵作到底是怎么死的?”

  钟伯一听,也不敢再隐瞒了。

  “那晚他本来的确是进去讨口水喝的,不过进去之后,正好听到牛大名在独孤仵作面前说春条和董好古睡在了一起,被他捉奸在床。”

  春条怒道:“哪有的事,牛大名你无耻!”

  “姓牛的!”砰!董浩一脚把牛大名踹倒在地。

  董好古怒道:“我是喜欢春条,但我没有你那么龌龊!”

  牛大名大声道:“是我编的又怎么了?若独孤羊上了当杀了你那春条不就是我的了?哈哈!”

  苏无名叹道:“独孤羊还真上了当,可惜,仵作不可杀人,为救春山,独孤羊迫不得已杀了人,他明知道鲁二是盗墓贼,若及时报案,可免死罪,但独孤羊心中难以违背就是这仵作行训。”

  说好让卢凌风出风头的,一到关键时候苏无名就忍不住出头。

  周浩冷笑道:“岂止是可免死罪,《唐律疏议》规定:诸夜无故入人家者,笞四十。主人登时杀者,勿论。我大唐百姓都有这个权利,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仵作有这个行训,是不把自己当人吗?”

  周浩觉得独孤羊死的莫名其妙,这仵作行训对仵作来说太不公平了。

  本来他们就是被亏欠的一个群体,但还自我限制,是真不把自己当人啊。

  众人都沉默了,经过周浩这么一说,都觉得仵作的这个规矩真的不合理。

  独孤遐叔惊道:“苏先生您是说独孤先生是自裁?”

  苏无名:“独孤羊泥俑藏尸,用钱把春山打发走,应该就是试图掩盖,但杀人的独孤羊被仵作的行训逼上了绝境,在精神恍惚中又受到了牛大名编造的那些污言秽语的刺激。”

  “苏某虽并未与独孤仵作谋面,但此刻我能感受到他心里的痛!”

  周浩感受不到,这种工作的信念感他没有,至少不会搭上自己的生命。

  “此时董好古来买印,你来的真不是时候,此时独孤羊处于精神恍惚之中,到那时他要去做一件事,做一件对他很重要的事。所以他在离开明器店的时候,并没有熄灭烛火。”

  “而牛大名第三次来了明器店,发现店里根本没人。”

  费鸡师好奇道:“苏无名,独孤仵作到底干什么去了?”

  苏无名看向曹慧道:“老人家,独孤仵作把娄礼德的尸体带回去是什么时候?”

  曹慧沉声道:“亥末,子初!”

  “这就都对上了,独孤仵作已经决定赴死,奈何娄青苔反复纠缠,他也担心自己验尸错判,于是将娄礼德的尸体背回家让其母曹慧验尸。”

  周浩看向更夫钟伯道:“好了,钟伯,你继续说。”

  钟伯继续道:“独孤仵作正是自行了断,我不能理解,但当时他已经自裁,我无法阻止,只能按照他说的做,在子丑相交之时,见谁来明器店就指认谁是凶手。”

  他说到此处满脸羞愧道:“我对不起独孤仵作,我当时看到了董好古,但却一时私心说了是牛大名!”

  到此时,这案子算是破了。

  周浩看剧的时候,并不觉得感人,只是对仵作怒其不争。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

  那《独孤放妻书》文采斐然,但句句字字都显示着他是一个舔狗。

  观众都忙着感动了,完全忘记了独孤羊为什么会相信一个小人的挑拨?

  还不是因为春条平日的表现,一个有夫之妇谁会无缘无故经常的跟另外一个男人喝茶?

  观众上帝视角知道他们之间清白的,但作为男主,别说古代,就是现代谁能接受自己妻子有个男闺蜜的?

上一章目录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