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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 还没来得及细问,眼下闪过什么,周嘉让半倾下身,看清她手腕处一大片瘀痕,刺目骇人的青紫色,几缕血丝嵌进皮肉里,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他眉心紧皱,如同在连山中生硬劈开一道沟壑,“谁欺负你了?”

  喉咙哽着,像塞了团湿哒哒的棉花,温书棠没有接话,小半张脸埋在纸巾里,试图藏起那些糟糕的情绪。

  周嘉让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似暴风雨来袭前层层聚拢的铅云,手上力气一时没有收住,细腻的皮肤上多出淡淡一圈红痕。

  察觉到不对劲,许亦泽出声提醒:“阿让。”

  眸光微闪,周嘉让垂眼,长睫掩住眼瞳中的失控,他慢慢把人松开,手臂却像是被风托起不肯坠落的羽毛般滞在半空。

  “……抱歉。”他态度缓和下来,带着几分自责与无措,“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

  温书棠没说话,肩膀因为过于压抑而不住发颤,她红着一双眼,转身仓皇离开。

  周嘉让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什么情况?”许亦泽看得一头雾水,后知后觉地品出什么不对,“我怎么觉得,棠妹好像在刻意躲着你啊?”

  联想起之前谢欢意的话,他没忍住多嘴:“你们俩……到底发生什么了?”

  唇角绷直,周嘉让淡淡撂下三个字:“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着这姑娘了,不仅不回复消息,平日也像躲瘟神一样避着他。

  那天晚自习,周嘉让一直没有出现在教室。

  第二节课间的时候,许亦泽在三楼转角处找到他。

  “打听到怎么回事了。”

  一路小跑着上来,他气都没太喘匀,胳膊搭着周嘉让肩膀说:“我不是有个朋友在十八班吗,这次他正好和棠妹一考场,说是下午考数学的时候,坐在她后面那个男生一直骚扰她。”

  头顶照明灯没开,周嘉让倚在窗边,半明半暗的光线下,侧脸线条尤为凌厉,他掀起眼,眉宇间压着些许戾气:“骚扰她?”

  嗓音骤然低沉,起落间带着隐忍,他拧眉追问:“说具体点。”

  许亦泽把当时的情况复述给他。

  傍晚时下了场雨,窗上镀着层层雾气,朦朦胧胧,叫人看不清外面的场景。

  周嘉让眼中也蒙着难读懂的情绪,看着斜对面那间教室,他找出关键问题:“知道那人是谁吗?”

  “知道。”许亦泽点头,报出个名字,“贺昊彦。”

  “贺昊彦……”

  周嘉让低声重复,正琢磨着什么,余光瞥见许亦泽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墨迹了。”周嘉让斜乜他一眼,“有话就说。”

  沉默片刻,许亦泽才缓缓开口:“那个,我也只是猜测哈。”

  “阿让。”他小心翼翼地试探,“我觉得这事和你有点关系。”

  周嘉让抬眸,语气疑惑:“我?”

  “对。”

  许亦泽换了个姿势,单手抄兜靠着阳台:“贺昊彦也是十八班的,他喜欢祝思娴,追了应该快两年了吧。”

  “虽然祝思娴之前一直没搭理过他,但他依然死心塌地的,天天跟在她身后转悠,但凡有谁说祝思娴不好,他肯定头一个就冲出来护着。”

  周嘉让还是没懂,耐心在告罄的边缘:“所以呢?”

  “我那个朋友说——”许亦泽顿了几秒,侧过头,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最近他们俩好像走得挺近的。”

  “……”

  眼尾收拢,周嘉让想到什么,神色似霜雪冰棱般凛然。

  “知道了。”-

  三天考试终于结束。

  或许是最近过于疲惫,抵抗力也跟着变差,温书棠又生病了。

  外面天还没亮透,她懵懵睁开眼睛,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像是被灌了浆糊一样,四肢也酸得厉害,连起床都有些困难。

  温惠给客人送衣服回来,看见放在桌上的早饭没动,敲敲门进来,瞧她白着一张脸,连忙走到床边:“恬恬?哪里不舒服吗?”

  温书棠抽一记鼻子,摇摇头,嗓音沙沙的,逞强地说:“没事,可能是有点感冒。”

  额头探到一片滚烫,温惠给她夹了支温度计,五分钟后取出来,水银柱直逼三十九度。

  “怎么烧的这么厉害啊。”

  温惠不禁皱眉,神情中满是担忧:“姐姐带你去医院挂个水吧。”

  “不用。”为了找个不难受的姿势,刚才她翻来覆去好几次,头发凌乱地堆在颊边,温书棠用手顺到一旁,露出那双被烧到微微发红的眼,“吃点药就可以的。”

  温惠劝了几遍,实在拗不过她,到外面找出退烧药,抠下两粒递给她:“中午时记得再喝一次。”

  因为考场上的意外,这几天温书棠心情不是很好,人总是恹恹的没精神,温惠看着心疼:“这周末别去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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