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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少年睫毛浓长呼吸匀称,睡得好是安稳。她心口静湖中“啪嗒”一声,绽了一点火星子。

  她有一瞬想凑过去,哄他睁开眼睛,看他那双狡黠的眼中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在宋挽风握住林夜手时,粱尘“啊”一声,感觉自己被什么扎了一下。

  粱尘:“……”

  什么打了他一下?他低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晕”过去的秀美少年郎。

  粱尘扯嘴角,干干朝向宋挽风:“这位郎君,你是不是应该向我们陛下请安啊?"

  宋挽风做惊讶:“陛下?”

  李微言已经站在外围饶有趣味地看了半晌,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中。

  李微言凉凉道:“江湖人士,向来如此。陛下,臣昔日就和我父王说,侠以武犯禁,金州境内,不该有这么多江湖人。”

  雪荔捂着眼睛抬头。

  宋挽风微笑:“臣不算江湖人吧。臣父亲是金州太守。想来世子殿下身份尊贵,没见过臣。”

  李微言上下打量他一番,说话不留情面:“确实没见过。许是你太普通了,以前没入过我的眼。不过不说你,就是你爹,咱们那位‘菩萨太守’,我也没入过眼。如今是虎落平阳,自己落魄了,才知道自己昔日狭隘,遭人讨厌。”

  众人:“……”

  世子这张嘴,骂人也骂己,真让人不好接话。

  好在李微言面对一人时,还有礼数:“臣向陛下请安,护驾来迟。”

  光义帝看着李微言这副鼻青眼肿、走路一瘸一拐的模样,便知这位世子在和自己分开后,吃了不少苦头。光义帝慨叹,俯身让李微言起身:“微言,辛苦你了。”

  君臣情深间,宋挽风也不得不松开了林夜的手,向皇帝见礼。

  光义帝当真是一位仁善君主。

  遭此劫难,众人不安,然光义帝自己明明那般惨淡,却安抚众人,还说要嘉赏他们。李微言目光幽幽地打量光义帝,光义帝回头间,又和自己这位堂兄弟双目噙泪,感动万分。

  而众人都见过面了,发现他们中,还有一人,是没人认识的。众人甚至不解,这个人和他们全然无关,为何跟到这里。

  叶流疏发觉目光都落到自己身上,才盈盈走上前,向光义帝行了一个标准的北周女子叩见君主之礼。

  众人色变——“和亲团”中人,在出行间,都恶补过北周礼数。而不属于和亲团的少数几人,则因为金州原先属于北周,他们也非常熟悉北周礼数。

  只是如今金州算作南周地盘,没人敢再行北周之礼了。

  叶流疏温婉清浅的声音,在寒林中回荡在众人耳畔:“小女子乃北周长宁郡主叶流疏,拜见南周陛下。

  “先前襄州生乱,北周与南周生出些龃龉。臣女得知,恐南周陛下因襄州之事而对北周生出误会,也担心小公子对小女子生出偏见。小女子便带了仆从,未禀我国陛下,悄然离京,前来投奔小公子。”

  光义帝盯着此女:“你脸……”

  叶流疏说得流畅,摸一下自己便是红痕胎记的脸,苦笑一声:“世道不好,小女子只好做些乔装。小女子愿服侍小公子,待小公子醒来,向小公子解释北周与南周的误会。”

  脸上的伪装让她做不出太多表情。

  但这番言论,已经让人听得感动。

  一旁的阿曾,第一时间去看雪荔。雪荔却捂住眼睛在发呆,想来她又一次神游天外,对耳边听到的话并不在意。

  李微言冰凉的目光如针,扎到叶流疏身上:“所以,你利用我一路,是为了见你未婚夫啊?”

  雪荔的神游天外,被“未婚夫”三个字吸引,落到了叶流疏身上。

  光义帝今日一直在感动:“好!朕就让你去陪伴小公子,你如此慧黠,且放妥心思,你与小公子的婚约,两国见证,无人反悔。”

  昏迷的林夜,若不是在“晕”,此时真要惊跳一起。

  好、好乱。

  来了一个宋挽风,本就让他头疼;又来一个叶流疏,还要贴身服侍他,那怎么行?——

  众人返回金州。

  金州宋太守和川蜀军的几位将军收到消息,全都来迎皇帝。

  东市被救的百姓们听说皇帝车辇回来,全都来围,激动地追着车驾,好多人呼喊:

  “陛下,陛下代我们感谢小公子救命之恩。”

  “小公子让我们知道,原来那些山贼并不可怕,我们自己要是能团结,那些山贼关不住我们。”

  “陛下,陛下,怎么没见到小公子回来啊?”

  民心如此,一路逐车,光义帝不得不现身,又迎来御街两旁百姓们的瞻仰欢呼。光义帝微笑抚慰子民,说待小公子身体好了,会让子民见到公子的。

  比起小公子得到的拥护,誉王世子李微言那边,便冷清很多。好些人路过,还要翻一下白眼:他们在被关期间,没少被这世子嘲讽过。

  李微言压根不在意——因为皇帝喜欢他。

  光义帝亲自拉着他,一道坐上车辇,与他闲话家常。之后,光义帝这一次带足了人手,又和誉王世子一道回了誉王府,去看那块碑石。

  当日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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