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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而已。”

  “当年我为青州乐安郡郡守,虽然黄巾之乱大体被平,仍有小股溃贼四处作乱,不得不防。以兵为耳目,乐安郡当时无兵,以民为耳目,处处一览无余。”

  陆离带着几分无奈道:“本只求自保而已,然自保之心非我一人仅有,青州为太平道所惑之人固然不在少数,幡然悔悟者亦有多人。”

  “那时家恨在身,心有难平之怨憎,不免处事极端,只可惜当时条件不允,后来有些事情见多了怨憎稍平,又有新念……”

  陆离的话说的委婉,但里面的前后因果大家是真的听出来了,无非就是当年看到家里人都被黄巾嚯嚯干净了,有心想要报仇,只是碍于当时的情况不允许,就先派了几个细作。

  虽然这个“几个”的具体人数有些多,但是忽略人数问题,大家甚至能通过对方的生平想到后面的情况。

  想来是好不容易将地方治的有点样子了,兵力也补充好了,可惜还没等做什么,就被征辟到洛阳去当侍中了。

  大家甚至忍不住怀疑了一下,那篇《陈情表》的创作原因之一,怕不是复仇大计还没有完成,不愿意这个时候离开吧。

  而跟其他人相比,曹操知道的要更多一些。

  就比如说对方的“又有新念”,结合着当初山中那一番爱民之言,想来就算是没有去往洛阳,也不会继续原本的复仇之想了。

  对方会接受第二次征辟,许也与此变有关。

  不过陆离曾经的想法与心路历程,此刻俨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那所谓的千名细作,对方提供的情报可信度大大增加。

  事实上这所谓的上千细作还真的不是陆离胡诌出来的,这次前来侵袭兖州的黄巾,不仅拖家带口,组成人员也比较杂乱,当初北上南下受挫的黄巾残部、被黄巾再乱搞出来的流民、乱象再起出现的窜匪……

  但总的来说,还是以黄巾,或者说太平道教众为主的。

  但他也不是完全靠细作的。

  越是这般礼崩乐坏的乱世,这宗教鬼神就越发容易兴盛起来。

  然而你越是依靠什么,便越是容易受制于什么。

  黄巾依托于最早张角所创立的太平道中周穷救急、互相帮助的教义,得以一次次聚众成势,就不得不在一定程度上受制,避开些许“友军”。

  毕竟你们是主张互相帮助的信徒一家人,不是出现了异端,互相攻伐算是怎么回事。

  当初陆离跟着张角游历之时,虽然有意避开了一些东西,但眼睛不是白长的,脑子也不是摆着看的。

  就黄巾这么多年换汤不换药的情况,有些东西真的一点都不难猜。

  行军打仗却不能全然靠猜,陆离给曹操提供的情报信息,是在他对太平道势力分布的了解与判断上、黄巾内部细作提供的请报上,以及来此之前亲自侦查得到的结果上。

  几项叠加,考虑到万事无绝对,陆离不保证百分百的正确,但百分之八九十还是有的。

  将这些一一道出,鲍信与夏侯渊等人不住点头,随军的戏志才亦是心中暗赞。

  曹操握着陆离的手:“伯安此平巾策,当真恰如其名,解我之大困!”

  说着,他好似无意道:“如今兖州危险,伯安亲身而来,护卫何在?”

  陆离:“还在为我维系与细作之联络。”

  在对付黄巾这件事情上,说服石锤其实很容易。

  又或者说,了解石锤的陆离说服对方很容易。

  他是一个想主义者,一个对张角真切信仰,但也是想主义化信仰的人。

  他是真切信奉,张角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周穷救急,让人们得以互相帮助的。

  所以只需要以此为名,劝说对方很是容易。

  确定了陆离情报的准确性,大家立刻针对此开始进行新一步的军事商讨。

  事实上陆离还考虑过,要不要在这方面提建议,比如围点打援,比如游击战。

  但想了想,他又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一个打呆仗的就不要去指挥某位某种意义上的开国之君了吧,真这样做不免纸上谈兵、班门弄斧。

  况且有些事情本也不需要你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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