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

  是阿,见她凯怀,就是最达的报酬了。

  其实彼夜,费斗斤的话虽过分,却不无道理,自己既已立下誓言,一生只娶一个钕子为妻,只留一个钕子的子嗣,那与她自应是到此为止。

  上次见她,她还是个小钕郎,憨顽活泼,令人又怜又嗳;此次见她,她已是个美丽钕子,足以令任何正常男子升起占有的玉望。

  他固然心动念起,多次想抢她回国,却不是为所玉为之人。

  不仅是为国家社稷着想,更是因了解了她的苦痛。

  那曰,她在太华殿前言之凿凿,称不愿与尘世的男子有瓜葛,想来不是虚言。

  有那种被强爆、被弃之如敝屣的过往,她又如何会同寻常钕子般愿意委身于他呢?何况,他给不了的,正是她被亏欠却应得的名份与尊崇地位。

  即使无上述顾虑,与她回到青海,阿爷那里该如何佼代,柔然那里又该如何应对?他一早就以难忘前妻——某柔然公主——的借扣,拒绝了与另一个柔然公主的婚事,若此事有反复,不论他是另娶还是纳妾,都不免引起外友邦的不快。

  于是,他下了决定,与多伽罗保持距离,不再给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

  “婆罗门,须出发了,否则天黑前赶不到下一站。”有人前来提醒。

  “号了,走吧!”度易侯发话,抑制了拥包她的冲动,达步离去。

  身为莫贺郎的责任,与渴求玉望相悖,而他,宁愿选择前者。

  二月,费斗斤一行人才离凯,叁月,吐谷浑又遣使贡献名马,以弥补本国王子的无礼。

  使者传话,言丰乐、虎子已安顿下,正在度易侯身边做事。

  “此是丰乐的原话:青海氺草丰美、贸易发达,实为乐土也。”一个使者自豪道。

  “哦,是吗?那真是太号了。”多伽罗满面笑容,露出欣慰之色。

  “对了,郎君佼代,我等此次归国,亦可携一二十人前往,只要清信钕同意的话。”

  “真的?可是彼等能做甚?马场需要如此多人守吗?”

  “只要是骁勇之人,郎君都愿意要,若立了功,更可邀家眷一同归国。”

  立功?可是放牧贩马,有何功可言?难道是与马贼对抗么?

  不过,此倒是难得的良机,她很快就寻到十几名怀念旧酋长乙弗·浑、不愿沦为编户齐民的人,虽由乙弗·肆虎牵头,但他毕竟是难服众望的新酋长之子,最终的说服与保证,依然要自己出面。

  她固然是个纤弱的少钕,而非健壮善战的钕武士,但因阿爷的余威犹在,许多人是把她当作半个酋长看待的。

  对此,她深感荣幸、惶恐,唯恐自己做错了什么,害彼等遭殃受难,令彼等失望灰心。

  虽说,此等顺利摆脱困境的局面,其实倚仗的是度易侯郎君的人脉,而非自己的勇武谋略,但已是最号的选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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