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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棉花之争,也算彻底拉响。

  这新玩意,到底好不好啊?

  一个东西有争议,就代表了它的价值。

  而且不管他们怎么争,该用的人还是会用。

  比如州城许多底层百姓。

  老爷太太们冬日不怕冷,他们是怕的。

  押车的卖货的当伙计的冬日还要送信的,心里已然有了倾向。

  就是不知道,这东西会是什么价格。

  听说一亩地产量还不到一百斤时,不少人都觉得可能用不起。

  竟然又有人隐隐觉得,要不然他们别争论了,如果更多人觉得棉花好,那价格岂不是还会往上涨。

  特别是茶馆的伙计,拉拉身边人道:“别争了,回头咱们偷偷买两斤回来作衣裳穿,反正咱们不怕丢面子。”

  “也是,如果说服他们,价格会更贵吧。”

  外面吵得昏天暗地,安丘县众人则担心林元志的情况。

  夫子强行安慰大家也安慰自己:“没事的,咱们纪大人跟周大人认识,应该不会太为难志哥儿。”

  话是这样讲,但林元志从贡院出来时,夫子一马当先拉着他道:“没事吧?周大人说什么了,功名呢?”

  “你不会吵赢了吧?”

  林元志还有呆。

  这怎么说呢。

  你以为对方是要跟你辩论,但人家房门一关就说,不用吵,咱们是一派的。

  那为什么要假装讨厌棉花?

  林元志脱口而出,周大人欲哭无泪。

  还不是因为你们纪大人!

  说棉花产量太少了!

  有钱人一出手,价格必然飞涨。

  什么若有钱人用棉花,那一个人用的,就抵得过穷人一家子用的。

  富人一人使用,必然被褥几条,棉被几条,那棉衣只多不少。

  前前后后,要用掉二十多斤棉花,不过是作为貂绒狐皮的替代而已。

  但二十多斤棉花,足够做十五条棉衣,够十五个人穿的。

  穷人晚上做被子用,白日穿出门,岂不是更好。

  周大人说着说着,自己都道:“所以你们纪大人不想让富贵人家用,就让本官诋毁棉花。”

  原来是这样!

  林元志更傻眼了。

  纪大人深谋远虑,他一点也没察觉到就算了,还在这添乱,他真该死啊。

  作为贫苦人家出身的林元志,若不是有县学免费读书,根本不可能成为州案首。

  林元志反应过来,朝周大人深鞠一躬:“周大人大义,竟然承担如此恶名。”

  其他时候就算了,但这会,周大人十分享受这个礼。

  因为他真的很委屈啊!

  若不是为了大局着想,为了黎民考虑,他早就把私底下写的棉花诗句拿出来了。

  给许知州看吧,许知州太忙,那还是他上司,也不好经常过去。

  正好林元志在这,见他文采也不错,干脆拿出自己的《咏棉》,以及关于棉花的画作,让这学生欣赏欣赏。

  京城有名的诗画周家出来的人,这两项定然不会错。

  别人以为他们在为棉花争论,殊不知直接达成一致,然后探讨诗文画作。

  林元志看了看夫子,又看了看众人,咬牙道:“谁都说服不了谁。”

  但又道:“周大人只是不喜欢棉花,却也不会因此牵连我的功名,大家放心。”

  意思就是,棉花之争还在继续,周大人依旧觉得士族贵族不应该用棉。

  可他对事不对人,不会因个人好恶,影响林元志州案首的名头。

  周大人,还真是复杂啊!

  安丘县众人松口气。

  没事就好!

  周大人虽然眼光不行,但气度不错啊。

  眼光不行。

  林元志为周大人抹把辛酸泪。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大人才能如实说出自己是喜欢棉花的。

  或许真的要等百姓们够用之后再说。

  但天底下的百姓那样多。

  他们手头的棉花却只能种在曲夏州一带。

  陇西右道五个州府,只有两个地方能种,再往南边,便栽不活了。

  纪大人说如今的棉花种不适合内地。

  按照这样的进度,周大人很难说真话了啊。

  曲夏州州城的棉花之争,一时半会不会落下,但学生们的考试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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