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72章 加入作协

  第72章 加入作协

  胡岱光把这当做余切的大作业,只要写的满意了,就能拿到高分。

  余切之后的请假,当然是越来越多的,会经常需要胡岱光批准,这个论文是一定要好好写的。

  这老乡确实是相当敏锐啊。

  我自己也并不小心,别人提出来的概念,随便就拿去用了。

  为啥余切不大想沾染“双轨制”这事儿呢?

  因为这事儿八十年代风评并不好,它仍然未能阻止通货膨胀,以至于没有智囊敢出来说自己是提的。

  又因为不久后玻利维亚那边搞得很成功,很多人也包括体制内的认为自己这边搞错了,应该不要“轨”了,直接脱轨随便飞。

  整整十年啊……

  然后,这些想法在大毛付出惨重代价后,得到了两级反转,认为“双轨制”是之所以没有经济大崩溃的功臣。于是当初打死不敢承认的智囊们,一个个跳出来邀功,说是自己提出的这个建议,这得在九十年代后了。

  这么说来,胡岱光整的这个作业倒也不全是坏事,万一他真搞出了什么,也是他来背锅,而余切只会在十几年后被人冠一个“如果他当年没有写小说,他可能是一个伟大的经济学家……”的“如果余”头衔。

  此时,余切摸了摸自己的左脸,他感到了金子一般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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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末,燕大正有各种活动,原先冻结的未名湖如今已经重新波光粼粼了。留学生们出来晒太阳,他们穿的不多,无论男的女的,都懒洋洋躺在草坪上,是燕大一股独特的风景线。

  余切呢,从信箱那拿到了他的“作协会员证”:一个红皮套,里边儿是他自己的肖像图和名字,他已经是光荣的中国作协一员了。

  抬头是中国作协而不是地方作协。真不错。

  这个会员证后来不值钱了,据说花一千块钱就能有人帮你搞到,但在这会儿还是很有水平的。现在有幸加入中国作协,等于有了编制,每个月能领一些保底费。

  从县级到地方都有作协,拿保底费的事儿只能是全国性作协才能有。

  但无论省级还是县级作协,最大的福利就是包吃包住旅游活动:

  去黄山太平湖游泳,在迎客松看日出;在滇池白鱼口度假胜地游泳;环游琼岛……费用作协全包。作者们混吃混喝还能玩耍,并且如果写一篇游记或者感谢,还有稿费奉上。

  今年的《京城文艺》上,作家余桦写了篇《星星》发表在上面,因为他不是作协成员,所以在通讯录上只能尴尬的写上:余桦,男,现年23岁,在某卫生院工作。

  而余切今年刚刚21岁,已经有了作协会员的身份,这简直是能和他燕大学生相媲美的好编制。

  前些天,燕大选拔一批学生去参加10月份的国庆科教方队,学生们踊跃报名,最后精挑细选了几十个人作为预备队。

  其中主要的是生物系的大三大四学生——据说是因为21世纪是生物的世纪。

  不久,学校发现余切并没有在这个方队中,专门有人来问余切的想法:现在你是咱燕大最出名的学生作家了,又是文学团体‘新现实’的社长……你要不要去天安门广场上,向领导和广大群众展现出我们燕大学子的风采呢?

  余切当然乐意了,然后就知道了,要专门空出三个月来练习,还有一系列手续。

  得,这份风采还是留给其他人吧。

  我到时候就做广场看表情的群众就行。

  但是他却因此和学生组织不少人认识了,那些练习走正步的学长学姐们,看见了他也会主动打招呼。

  “余切你好!”

  “你们也好!”

  “你怎么不来咱方队呢?”

  “我没时间呀。”

  “那我们还能找你聊聊文学吗?”

  靠!这年头,学生物的都满脑子文学啊。

  余切道:“那当然成了,咱新现实社团你尽管来。尤其是要打乒乓球的,我特别欢迎。”

  学生们满意的回去了。

  乔公南行之后,对余切这种作家来讲,确实感到文学的春天来了,不仅仅文学期刊一再加印,文学的题材也逐渐放开。

  原先一些发出来的作品一有争议就害怕,现在逐渐回归到本来的文艺批评上,不带有其他含义。

  张守任这些天给余切找来不少越战方面的军旅文学作品,其中不少是有争议的,甚至比《高山下的花环》还要大得多。

  在第一期的《十月》刊上,有个叫《阮氏丁香》的小说。作者徐怀忠和余切一样,临时被总政叫去前线体验一个月的生活,然后回来写一篇军旅小说。

  结果,他交出的《阮氏丁香》的尺度之大即便是放在后来也令人咋舌:

  小说的女一号正是这个越南人“阮氏丁香”!

  他以一个来自敌对国家的女兵作为小说的主人公,在那个思想尚且保守的年代,极有可能被某些思想僵化或是别有用心的人,扣上一顶为敌人树碑立传的大帽子!

  写这种题材,本来就很危险了,徐怀忠还说,他在“1965年抗美援越的高潮中”,曾作为战地采访组组长进入越南南方,与越军官兵密切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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