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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简单快乐,火焰跳跃在他们的眼眸里,听着韩信的战后炫耀之言,她也笑得很大声,一扫先前挥之不去的郁气。
其实在一首采薇唱了千年的地方,新歌真的是如听仙乐耳暂明,魏倩这歌又很符合汉人的心,柔情与豪情并存,还好记,很长一段时间,前面听到了一直被后面的人缠着教唱,后来有专业的歌者唱出来,风靡一时。
但这都是后话了,后来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到了大半夜,才终于消停了,魏倩喝不了如今带着酸味的酒,不过意思意思几杯,倒是韩信曹参他们大醉,魏倩看时候不早,便带着部曲回城郡里去了。
在魏倩的歌传遍军营,有音律很好的将士听了,他们高歌起来,与原版很是贴近。但韩信缠上魏倩,让她再唱几遍,把魏倩脸都气绿了,谁来教教这人跟同僚怎么相处,他对刘邦也这么没进没退吗?
靠,还真是,于是魏倩也懒得与他多说,并且甩给他一堆军营的事,忙去吧你。什么时候韩信平日里的智商跟情商也能像战场上那般运转正常,明明是活在三次元的人,放二次元里居然毫不违合。
但人在相处久了之后,是会产生感情的,朋友之间都是如此,更何况韩信还老是把魏倩当智囊一样,什么事都来问问。而人是拒绝不了一个有着赤子之心单纯的人当朋友的,于是魏倩听着韩信吹牛皮,最无语的时候,一般是怼得有来有往的。
但韩信对她的意思她当然能感觉到,但是魏倩觉得,她把韩信划进朋友圈,已经是个违背祖宗的决定了。对于情商洼地的人,实在不适合谈感情,她没有给人当妈或好为人师的爱好。更何况将相和没什么问题,但要是将相结盟就有大问题了,那跟造反有什么区别?她又没疯,她怎么可能为了旁的人自毁前程。
张不疑虽然年龄小,但情商却很高,毕竟是张良带在身边寄与厚望的长子,很多时候,魏倩忙的时候,他也在给自己找事干,看魏倩闲下来梳妆了,才贴过来一起玩闹,给双方足够的空间。那双桃花眼生起气来瞪圆了就跟猫眼一样,魏倩也喜欢或逗或哄,但魏倩也知道,是张不疑付出的感情与带给她的情绪价值更多些。
毕竟她与张良同是重臣,他偏偏赖在魏府遭人闲话打他爹的脸,也就是张良清风明月万事不理的性格,换其他人早就闹起来了。
第46章 汉王窃符(一)我给你四万斤……
当赵地事宜都交待完毕,魏倩就启程去了荥阳,此时已是深秋,叶已枯黄,天地昏沉,去年也是此时入的关中,才一年而已,已是大变样。
家家在准备过冬的柴火,稍富些的人家,已用上炭火,并不是木炭,由于官府冬日出售便宜黑炭与白炭,商人也只得将炭价一压再压,薄利多销,便是农人也烧得起了。由于汉地多在北方,天寒地冻,有了火炕对于炭的需要量还是很大。
魏倩离开赵地的时候,赵地百姓十里相送,魏倩看着一路送来的黔首,看着他们刚刚恢复血色的脸,长叹一声,然后对着他们说道。
“谢过父老相送,吾此时离去但赵地政策不会变,你们已是汉人,而今天
下未定,黎民皆受烽火之苦,暴秦已亡,暴楚更甚之,而今汉王率仁义之师,还天下一个安定。杀人者偿命,奸淫掳掠盗匪之徒严惩,除三章之法,再无约束。诸位可安心,过几日会有人来赵地监管,今年所赠粮食,所分田地,也是希望父老能过个好年,缺钱者有力气可以去县衙找找工,今年把房屋修整,明年好好开荒,今后日子就好了。”
队伍里的中年人走上前,“我们知晓,那些官吏与我们说过,我们听闻魏相离去,想来送送魏相,以谢魏相恩德。”
“回去吧,等天色晚了也不安全,父老乡亲们的心意我已知晓,回罢。”
魏倩再度走上马车再启程,此时她马车上的马已换上汗血马,还是去年她入住咸阳魏府时,刘邦给她送的贺礼,还是无杂色的两匹,今年才驯稳妥了给她的马车换上,真的成了宝马雕车香满路。
当物欲尽度丰盈之后,她连朝堂上那些阳奉阴违之徒都看顺眼了,只是战时不方便讲排场,两马不好控制,不然她就有了比董卓更嚣张的排场。
柳细君已从秘书升至丞相府的长史,与另一位科考榜上有名的学子一起,那名学子唤陆亮臣,是法家之人,很是能耐,柳细君显得就有些吃力了,但她是心腹,显基础薄弱,很多事情都要从新学起,还好陆亮臣能补缺。
又有秘书两人,配置很是齐全,她便没有先前那么天天与那些人斗来斗去。当然,很大原因是萧何接手了,有他托底事情就好办太多了。
赵地韩信在守,他的眼睛已经看向齐地,这次他帐下有了个能人,李左车,名将李牧的孙子,是个中年人,放入人群中都找不着人,但异常能耐,如果陈馀听李左车的,韩信生死难料,更别提输赢。李左车在韩信身边魏倩很放心,她希望韩信学学李牧对赵国的忠信,算了,刘邦都不指望韩信懂这两字,她就不掺和了。
韩信的思维还是处在周王室,他效忠君王,但是也要得到相应的回报,比如王位,他会不会治不要紧,但他就是要,而是封国的独权,不是虚的爵位。
而且他放任刘邦被围被追杀也很简单,他没有去救的义务,老大活他是老二,绝不背弃,老大死了他就是老大,非常朴实无华。
荥阳很是焦灼,项羽顶着炮火也要攻城,而荥阳不能丢,他们倒是可以跑,城中百姓必被屠杀,而且是一条战线十余城。
魏倩到的时候城中气氛很是严肃,百姓都在往外逃,萧何的补给源源不断,所以刘邦也没在意,但贫穷人家是没有地方跑的,他们只能希望汉军赢,帮忙一起守城。
刘邦看向与他出主意的陈平,此人在楚营也是在高位,也许他真有办法。
“你说,要一万斤金?”
陈平点头,这是最少的数字,想要范增的命,可不能惜成本。“对。”
刘邦看着这容貌很盛的近臣,想了想,“有几成把握?”
“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