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屹很快察觉到乌白计谋,无情退开。

  脑袋木住了,只剩下本能,本能催促着乌白上前,却再一次被栾屹躲开,只能微张开湿润的嘴唇看他,企图让栾屹感受到他的渴求。

  乌白揪着栾屹衣摆,可怜巴巴地看他:“屹哥。”

  栾屹一把扯下乌白双手。

  乌白却不气馁,反而像小狗依赖主人似的再度抱住栾屹,在起身时举起三只手指发誓:“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如果再有下次我就是小狗。”

  栾屹幅度很小地扬了一下眉,不做评价。

  乌白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栾屹消气,他很想要栾屹回抱他,回吻他,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身上永远带有栾屹气息,但解决方法尚未找到敲门声先不合时宜出现了。

  栾屹没管乌白走过去开门。

  栾清悄悄从脑后探出头,“嘻嘻。”

  栾屹作势要关,栾清先推着门进来,瞧瞧在窗前一动不动的乌白,又瞧瞧难辨神色的栾屹,大着胆子求情:“二哥,你别教训小白老师了,小白老师也是第一次来,头一回碰上这种情况……”

  栾屹侧目看了乌白一眼,乌白心虚地低头看脚尖。

  栾屹喉间溢出声笑,含义不明。

  栾清自顾理解为栾屹放过乌白的意思,推着栾屹到沙发又拉着乌白坐在一侧,十分专制地扒拉出飞行棋:“放假就是出来玩的,计较这么多做什么,左右人平平安安找回来了,咱们的飞行棋大计也该提上日程。”

  无论如何栾清飞行棋是玩上了,小型风暴潮不严重,只持续八小时,当天晚上就停息,遭到破坏的小型码头都在修复中。

  当天晚上栾屹洗完漱穿着短袖T恤从卫浴出来,先听见敲门声,开门是乌白。

  乌白穿着和他身上差不多的纯白T恤,很局促地看栾屹,顺在额前的发尾带点潮,像是主人偷懒没有吹干。

  “你来做什么?”

  乌白搓着衣服下摆,有点焦躁:“我来哄你。”

  “哄我做什么?”

  乌白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拿眼睛看栾屹:“你一整天都没有理我。”

  上午玩飞行棋时乌白偷偷喂了栾屹好多次,中午一起吃饭时乌白也想尽办法搭话和夹菜,但栾屹都没和他说一句话,最多不过看他一眼,还是一秒钟都不到的那种,这让乌白很不安。

  栾屹手按在门上看乌白,最终停在乌白只穿着袜子的脚下:“这就是你哄人的态度?”

  乌白也跟着看自己脚下。

  人确实是贪得无厌的生物,明明只是得到一个吻,乌白就已经开始得寸进尺。

  乌白弯弯绕绕想着,一只手先伸到眼下,递着双棉质拖鞋给他。

  乌白开心地翘翘嘴角,想说谢谢屹哥,栾屹先走回来客厅,乌白便像小尾巴似的坠在栾屹身后。

  栾屹房间自带客厅,卧室是张双人床。

  他有晚上睡觉前看书的习惯,刚坐在床上乌白也跟着过来了,一个劲儿地往栾屹身边凑,或是手臂,或是头发,栾屹不得不先应付乌白,抵住他脖颈:“做什么。”

  乌白小声解释说:“屹哥,我在哄你。”

  “哄我?”栾屹被乌白的强词夺理逗笑了。

  乌白嗯嗯地点头,跪坐在床上,一双充斥着矛盾感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栾屹,像是要进行睡前谈心:“屹哥,你从前谈过恋爱吗?”

  栾屹眉心微动:“关心我感情状况?”

  “有点好奇。”

  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栾屹直接道:“没有。”

  乌白有点吃惊,但细想起来,他确实没见栾屹身边有人过,当然排栾屹出国他不知情的那三年。

  乌白蹭着身子上前,床单在他身后堆出许多细小但明显的褶皱,他持续地前进到栾屹身前,手指隔空落在栾屹腰腹,继续向下,然后按在上面抬头看栾屹。

  栾屹也是在这时自上而下地扫了乌白一眼,与往日不同,曾经尽管栾屹眼睛是冷的,但眼神温柔,像是一座密不透风且坚实可靠的山峦,提供着乌白水、阳光、土地……

  而现在,栾屹的眼神依旧从容淡定,却宛如深不见底的幽潭,什么都看不清,迷雾一般,给乌白提供的也变成山间野兽的审视和荆棘满途的冷冽。

  是因为关系变了吗……

  乌白探出舌尖舔舔干燥的嘴唇,带点进入未知领域的兴奋。

  “乌白。”

  栾屹声音是与目光截然相同的难以捉摸,沉而不重,低而不哑。

  乌白脊骨陡然一酥,险些跪不稳了,呼吸加快了许多。从尾椎骨生出的薄汗一点点上去,且有持续升温的架势。

  他嗓音黏腻地唤道:“屹哥。”

  “你貌似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栾屹眼神依旧漠然,也很冷静,同时也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拔开乌白手指,精准戳中乌白小心思:“你现在需要哄我,而不是奖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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