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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再问别人,你心里会明白该怎么应对,怎么取舍,路怎么走。”

  “……夫妻宫廉贞贪狼,又会凶星,夫妻不是生离,就是死别。既然丈夫已经几年没消息,不必再等,我看你眼睛不错,手也很巧,学过绣艺?那就捡起来,努力试试,未来有其它缘分也不用纠结,跟随你的心意就好。”

  “……红鸾星入父母宫,姑娘你的未婚夫,应该是你父母亲自为你挑选促成,你之所以有些犹豫,是因为偶遇了幼时的玩伴表哥?唔,还有邻居家的手帕交,她就嫁了自己表哥,过得很好?可是姑娘,你很聪明,你心里明白自己哪里好,擅长什么,能解决什么,一件事风险在哪里,怎么就突然迷茫了呢?不需要跟父母对抗,不需要自己难受,你只消出外小住几日,自家庄子也好,山间庙宇也好,自己跟自己相处几日,就能看清楚了。”

  人群外,田予看着这一幕,唇角意味深长勾起:“……没想到,侯爷这般懂他。”

  萧无咎慢条斯理:“本侯也没想到,你这般不懂。”

  真为人兄长的话,是不是有点失职?

  话中隐意,田予怎会听不出来:“他没好时,我总会想象他将来是什么模样,会不会仍然粘我,会不会特别可爱,今日看到,他果然成为了人人喜欢的样子……可惜世事易变,他不会永远停留在当年,也不会永远停留在此刻。”

  “他今日忘了我,明日未必不会忘了谁,若我现在认命退却,而今享受他目光眷恋的人,明日也会同我一样——侯爷若觉得他不会忘了你,那么,他也永远不会忘记我。”

  他对着萧无咎微微一笑,看起来和煦极了。

  萧无咎:“变或不变,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容不得旁人左右。”

  田予:“希望侯爷到那时,仍然能奉行这句话。”

  祝卿安完事跑过来:“你们在聊什么,好像很开……”

  哦,不开心啊,不开心还聊得那么热闹?

  “弟弟累不累?口渴不渴?接下来想做点什么?”田予温柔的递上巾帕,给祝卿安擦汗。

  萧无咎表情就淡多了:“今日府里有鲜笋。”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点回去吃!”祝卿安高兴的直接跳起来,就往街上跑。

  开玩笑,现在还不跑等待何时!这两个再杠起来,让他评理怎么办?他演戏可不专业!也不知萧无咎查到点东西没有,怎么什么都不跟他说!

  果然吃饭也没消停。

  当然,大家还是给了他点面子的,让他差不多吃饱,鲜笋都挑完了,才开始闹。

  还是那一出,看似温颜寒暄客气聊天,实则互为试探,每个人转着八百个心眼子,这里套话那里埋坑,恨不得三十六计都用上,扒开对方皮,看看底下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祝卿安今天有点累,不想动脑子,直接装傻充愣不说话,就着手边圆溜溜的干果,坐山观虎斗。

  亲身参与下场,哪有看八卦有意思!

  翟以朝擅长称兄道弟,不动声色间挖坑于无形;谢盘宽擅长阴阳怪气,引动别人情绪,朝他想要的方向走;吴宿擅长不说话,但不管队友说什么,他都能随时补充到位,把一切都弄得特别真诚恳切,让人觉得如果自己怀疑,是自己脑子不好。

  萧无咎就更有意思了,话不多,但每一句,都左右着场上方向,什么时候攻,什么时候守,什么时候剑走偏锋绕后偷袭……没人比他更会玩时机。

  祝卿安看的叹为观止。

  这就是团队配合吗!他们打仗的时候也这么玩吗!

  手边这点干果都有点不够意思了,祝卿安起身,想再选些花样补充,结果不小心,踩到了他方才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干果。

  干果圆溜溜,踩上去的结果只能是——

  脚滑,不可控制的摔跤!

  千钧一发间,他无比佩服自己,不愧是命师,现在还能立刻掐个卦象,看哪个方位利他,一定不会受伤,摔不出好歹,然后腰身硬生生一拧,朝那个方向倒。

  “小心——”

  众声讶然间,他被人接住了。

  田予接住了他。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田予不小心挂到了桌上碗碟,侯府用的碗碟都是特殊烧制,样式好看,声音清脆,可再好也是瓷器,摔到地上是会碎的,碎片溅起,影响不到任何人,却飞划到距离最近,接住祝卿安的田予的脸上,飙出一道血线。

  伤不重,但在脸上,就显得颇为触目惊心。

  祝卿安怔住。

  他选的方位利自己,就算摔狠了也受不了伤,对别人却未必,田予这是……有意在表现,和之前一样?

  可他怎么能这么快,比萧无咎还快?他又不会武功。

  祝卿安的扑倒方向并不符合惯性,他是自己算的,就算萧无咎及时到来,大约也不会接的这么精准,田予却接他接他稳稳,怎么就能提前察觉,知道他会往这个方向倒?

  再往里想,就细思极恐了。

  知道他在倒霉,会有小灾,知道他会下意识想怎么避,对应利好方位在哪里,然后自己过来……

  “还不站好?”田予眉眼一如既往温煦,“哥哥没事,小伤而已,不疼。”

  祝卿安站好,才看到对方手里还有一只碗。

  田予微笑:“还好我想添碗饭,不然弟弟今天怕是得摔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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