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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介绍了一番陈君迁,临了还不忘了隐晦地自夸一句,提醒公主培养出这样优秀的下属他也有一份功劳。

  玉城的目光在陈君迁身上扫了几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原来钱嬷嬷说沈京墨与她郎君感情甚笃时,她还觉得好笑,毕竟一个高门贵女怎么可能看上一个乡野村夫,就算与他圆了房,定然也是捏着鼻子咬牙坚持,怎会真的与他情投意合?

  先前她的注意都放在傅修远和沈京墨二人身上,眼下是第一次看清陈君迁的长相,倒真是让她倍感意外,想不到这穷乡僻壤,竟也有如此英俊的男子。

  她沈京墨好福气啊。

  玉城的视线从陈君迁身上移开,移至他对面的沈京墨身上,“呀”了一声:“这不是前御史大夫家的沈小姐么?好久不见,原来去山上剿匪了。只是本宫记得沈小姐并不会武功,又是怎么跑到那土匪窝里去了呢?”

  她这么一问,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转移到了沈京墨身上。

  永宁县剿匪的事他们听说过,但具体内情却并不了解。公主这话乍听只是好奇,可在场的都不是傻子,沈京墨一个天仙一般漂亮的女子,怎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匪寨里?土匪可都是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之人,难不成还能放过她?

  以往他们不好意思打听,毕竟陈君迁与他们是同僚,问这些私事容易坏了关系,可现在是公主在问,他们只是旁听,陈君迁就算不高兴,也怪不到他们身上。

  沈京墨当然也知道玉城的意思。

  她攥紧了衣袖,放下筷子,欲将雁鸣山之事详述一番,以证清白,可还未开口,对面的陈君迁便出声了。

  “回公主,剿匪一事结束后,县衙曾张贴了告示,将事发全程详细告知了全县百姓,剿匪有功的所有人也都予以了嘉奖。只是这事儿过去太久,我与夫人都记不清细节了。公主要是感兴趣,明日下官让人去永宁县衙找找告示。”

  意思是,事发经过当地的百姓人尽皆知,他们坦坦荡荡,没什么可隐瞒的,更有官署的嘉奖为证明。至于在山上发生了什么,全以告示为准,毕竟事发是在半年多以前,记不清细节也算不得错。

  玉城犀利的目光看向陈君迁,他却微微颔首,看上去甚是恭敬谦卑。

  “告示就不必找了,本宫与沈小姐许久未见,想起此事,觉得新鲜罢了,”玉城说完,瞥向身侧端着酒壶的妙容,“久别重逢,喝一杯吧。”

  妙容捧着酒壶就要朝沈京墨走去。

  但沈京墨不能喝酒,哪怕只是一口,都难免醉倒闹出笑话。

  陈君迁当即就要开口拦酒,却被玉城先一句“就算是夫妻也不能什么都替”给否了。身侧的翁逢春也拉了拉他的袖子,让他不要违逆公主的意思。

  玉城看回沈京墨,眼中满是阴毒之色。

  沈京墨在上京时就是出了名的一杯倒,妙容那壶里的是烈酒,按着她以往的习惯,喝过酒后定会去没人的地方吹风醒酒。

  等她去了无人之处,安排好的那两个无赖就可以登场了。

  原本她也不想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对付沈京墨。如果她和傅修远只是寻常的公主与驸马,像她那两个姐姐那般对自己的驸马并无感情,她也可以婚后多养几个面首消遣,管他心里想的是谁。

  可她爱傅修远。

  所以她恨沈京墨,她绝不要她好过。

  反正她已经让那都尉破过身了,再多几个男人也无妨吧。

  妙容很快就来到沈京墨面前,在她的杯中倒了满满一杯酒。

  沈京墨看着那杯晃动的酒水,辛辣刺鼻的酒气,她隔着一臂远都觉得反胃。

  玉城紧紧盯着沈京墨:“怎么,沈小姐不肯给本宫面子?”

  听出公主语气不善,在场众人全都不敢动弹,就差连呼吸都屏住了。

  “……不敢。”沈京墨眼眸颤颤,伸手去端酒杯。

  玉城看着她的手抚上酒杯,心里已经隐隐按捺不住兴奋,仿佛沈京墨被歹人糟蹋、被郎君厌弃的情景已然浮现眼前。

  就在此时,她身侧始终安静不语的傅修远突然开口了:“公主的酒定是好酒,不若臣也与公主饮一杯。”

  玉城意外地看向他。

  傅修远叫了妙容一声,让她过来倒酒。

  妙容不敢不听,迈着小碎步朝驸马走来。可还未走到,她突然觉得膝盖一痛,身子竟失去平衡,摔倒在地,手中的酒壶也滚落开去,壶中的酒倾洒了一路。

  玉城满面怒容:“蠢东西,还不下去!”

  妙容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疼得,额头上满是冷汗,手忙脚乱地爬起身来退下了。

  见酒洒了,傅修远并未生气,神色淡淡地看着地上那一滩印迹:“可惜了这壶好酒。”

  说罢,不等玉城命人再送一壶来,他看向沈京墨,语气极为客气:“既然沈小姐那杯还未曾动过,不知可愿让与我。”

  玉城哪还能看不懂他的意思:“那可是本宫赐沈小姐的酒。”

  “公主要与故人喝酒,何必非要那一杯,臣却是极想尝尝公主赐的酒。行舟,赔沈小姐一杯。”傅修远说着,眼神点了点自己手边那壶清茶。

  行舟立马聪明地跑了过去,拿走沈京墨手中的烈酒,又换上杯茶水,把酒端了回来。

  玉城不知他那壶里是茶不是酒,心道就算是再淡的花酿果酿,沈京墨也撑不过一杯,只不过醉得轻点,不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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