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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协助您玩得开心。”

  “开心?我从看见你的这一刻,就挺开心的。”他勾起嘴角对我说,我注意到前台来了几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星穹列车的人。原来如此,这就是让我来的目的啊。

  砂金很擅长选择合适的介入时机,而我的加入打消了星穹列车的戒心。当然,只打消了穹和三月七的。

  之后,砂金把自己的房卡给了穹,我有些担心,他不会抢我的房间吧。不过,拉帝奥教授也在,他可以和教授合住,虽然老师肯定不乐意。

  好在最后,砂金自己开了一个普通房。

  等砂金从穹的房间离开后,我和穹遇到了一个迷路的紫色头发大姐姐,她自称黄泉,是巡海游侠。

  但她说谎了,我没有告诉穹。毕竟穹连我真正是谁都不知道。而且黄泉不会是穹的敌人,那么还是装作不知道好了。

  之后,我就回了我自己的房间。

  星期日在那里等我。

  那是个灰色头发的男人,脑袋后面顶了个圣环,耳朵附近生了六翼翅膀,简直就像童话中的天使一样,只不过天使可不会在自己的翅膀上打耳钉。

  我笑了一下,“橡木家系的家主,星期日(Sunday),您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比起我,我的上司和老师难道不更值得您的关注吗?”

  透过窗户的五彩光打在星期日的背影上,他缓缓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就像在怜悯众生困苦一样。他把手按在书本上,简直下一秒就可以去教堂当神父了。孩子们和那些唯利是图的恶人一定很乐意听同谐的歌唱。

  他开口了,倒没有在唱歌,“您太小瞧自己了。”

  每个爱做模做样的男人,都喜欢用一堆敬语和指代不明的句子来模糊听众的注意力。星期日笑得很亲切,就好像我和他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一样。

  “我倒是想请教【终末行者】您到底为何而来?难道是为了传达末王的旨意吗?可是,这里是绝对安全的匹诺康尼,一个绝对不会出现死亡的地方。”

  “啊,你说这个啊。我只是在公司打工,公司让我来,我就来了。”为了加强说服力,我加了最后一句,“如果不来,我可能会被扣奖金和绩效。”

  我诚恳地看着他,毕竟我真的没别的心思。

  星期日沉默了,他的修养很好,这让他沉默的时候还能保持那张笑眯眯的亲切脸。

  怕他跟我独处尴尬,我贴心地送了客,“如您所说的那样,匹诺康尼是绝对安全的盛会之星。所以,您可以走了吗?我要洗澡。”

  星期日最后深深地望了我一眼,虽然看得出他不太情愿,但还是离开了。然后我锁上了门。

  接着,我拿起电话,打给砂金,“我见过星期日了。他是个和您料想差不多的男人……星期日

  有不有趣这个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是的,计划不会有任何问题……祝您旗开得胜,能帮我顺便带句话给拉帝奥教授吗?说我很忙,这段时间就不去见他了……忙什么,您就说您把我发配匹诺康尼挖忆泡了……对,就这样,谢谢您。”

  傻子才去见老师呢……他一定会说教我很久的。

  我脱下衣服,泡进了大浴缸里,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坠入梦中。

  “谁的电话?”

  砂金和拉帝奥交谈的途中,一截电话插了过来。

  砂金放下手机,“你的那位好学生的。”

  “她跟你说了什么?”

  “说她宁愿去匹诺康尼挖忆泡,也不愿意见你这个昔日的老师。”

  砂金笑得很开心,有什么比见拉帝奥教授吃瘪更让他心情愉悦的东西吗?他刚才输了教授一成,现在他扳回一局了。

  “……愚蠢。”拉帝奥教授蹙了蹙眉,“开个价吧,你需要得到什么才肯把她还给我。”

  砂金似乎有些惊讶,他先楞了几秒,就哈哈大笑起来,“我没听错吧?Dr.Ratio,你在和我买卖人口?明明你厌恶私有制。”

  “并不是,我是在给她自由。她不适合公司,更不适合你,赌徒。”

  公司想要拥有【终末行者】,跟想要拥有一个世上独一无二的收藏品没什么两样。但是那是错误的,错误的疾病需要得到治疗。而且,公司不清楚这会带来什么恶果。

  他清楚那个“代价”,所以才要把她从公司的私有变为世界的公有。

  “你太傲慢了,教授。”砂金从沙发上起身,“每个赌徒都知道,赌局上的每个砝码都有不一样的价值。”

  他喜欢赌博。骰子碰撞的声音可以让每个赌徒高潮不断,那种清脆的碰撞声会把人们具象的一切都抽象地拔高到不属于他们的高度,那声音欺骗他们说,他们具有更高的价值。

  砂金也是位资深的赌徒,他的生命原本只值一块廉价的砂金石,但是把筹码都堆在一起,从奢华的扑克牌下,扔下那命运的骰子。

  他听见他的命运就藏在骰子清脆的碰撞声下——啊,他又赢了。即使牌桌下的手因恐惧而颤抖,即使心脏跳得快要突破胸腔的束缚,但他还是赢了。

  他会永远赢下去。

  “但塞莱斯特不是赌局上的砝码,她是我的Fortuna(命运女神)。末王宣告了我的胜利,而我会永远赢下去。”

  颤栗、发狂、疯癫,幸运会永远站在他那一边。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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