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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千里烛后,秦鸢的情绪多少有些低落。

  “我看见慕陶那么开心,心里就忍不住有些难过……她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叫着嚷着要她去死……”那一刻,秦鸢跟在她的身后,低垂着眉眼,轻声问道,“师尊,慕陶为什么会是魔呢?”

  其实这个问题,她也不知如何回答。

  世人总爱说因果,可这世上许多事的发生,似都很难追溯到一个真正的缘由。

  她只知道,两百年多前,她在人间遇上了慕陶……

  那时的慕陶,只是一只无法幻化人形,甚至连话都不会说的小狼妖。

  可就是这样一只小狼妖,有着一双最纯澈的眼睛,也有着一副最邪恶的躯壳。

  距离上一次神魔之战,早已过去了四千多年,她也无从得知早该不存于世的魔骨为何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幼小的妖灵身上。

  她只能告诉秦鸢:“从我遇见她起,她便身怀魔骨。”

  秦鸢闻言,皱眉问道:“身怀魔骨,就一定会危害苍生吗?”

  她轻声应道:“魔骨与魔魂互有感应,若有一日,上灵灯封印不复存在,魔魂必定会在第一时间寻到魔骨,两者相融之时,天魔便会复生。”

  秦鸢又问:“天魔会吞噬她的意识吗?”

  “会。”这一次,她答得十分笃定。

  “如果她的意志足够坚定呢?”秦鸢又问。

  “纵是古神之心,也难以抵挡天魔的侵蚀。”

  “那……”秦鸢轻咬着下唇,小声问道,“摧毁魔骨之后呢?若有一日,上灵灯封印破碎,天魔就不会复生了吗?”

  “会,只是魔魂并无实体,需要一定时间聚怨凝形。”

  “既如此,摧毁魔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摧毁心中的恐惧。”

  秦鸢闻言,沉默许久,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这对慕陶而言,一点也不公平。”

  那一刻,她没有应答,只是无声轻叹着。

  魔骨从来都不是魔魂唯一的容器。

  就算没有魔骨,只要人间积攒的怨气超出了这片天地所能承载的极限,天魔终究是会复生的。

  这一点,那些吵着嚷着要摧毁魔骨的仙门中人不可能不知道。

  他们想要摧毁魔骨,无非就是在惧怕天魔的力量。

  魔魂无法摧毁,魔骨却是可以摧毁的。

  如果摧毁后者能让他们安心一点,他们有什么理由不那么做呢?

  正如秦鸢所说,这对慕陶而言并不公平。

  可是又有谁会在意呢?

  发生在灵州的天地异象,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魔骨可以轻易吸引天地间的怨气,并且在很短的时间内将其据为己有。

  如果那一日,离玉没能及时压制住慕陶体内的魔气,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没有人会允许这样危险的力量,存在于一个刚化形的妖灵身上。

  因为没有人可以保证她永远不会失控,永远不会生出一丝妄念,永远不会用这样的力量去释放天魔魂种。

  哪怕她这一生都不可能生出这样的念想,只要她身体里有这样的力量,只要她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她的存在就是注定不被允许的。

  这也不怪那些人自私,因为每一次天魔复生,人间都会化作一片炼狱之景。

  在这世上,没有人承担得起这样的后果。

  他们不是离玉,不是秦鸢,不是任何一个认识慕陶、相信慕陶的人,自然也没有理由赌上人间的未来,去相信这只小狼妖永远不会失控。

  所以,这么做公不公平不重要,那只小狼妖是否无辜也不重要。

  摧毁了魔骨,上灵灯会安全许多,整个人间会安全许多,这才是最重要的。

  司青岚缓缓放下手中茶杯,再次看向离玉之时,心绪早已杂乱得不知还能说点什么。

  片刻思虑后,她指尖灵光一闪,将一枚玉牌放在了桌上。

  离玉回过神来,目光不由被那玉牌吸引。

  司青岚:“虽说如今戒灵司外都不是我们的人,但是戒灵司内的所有结界,都是可以用它打开的。”

  离玉:“……”

  司青岚:“你拿着它,可以省点力气。”

  离玉:“他们会为难你吗?”

  司青岚撇了撇嘴,双手托腮,耸肩问道:“关我什么事?沧溟尊是不配拥有戒灵司的玉令吗?”

  离玉闻言,不禁失笑:“硬要说的话,从前确实是没有的。”

  “你从前日日缩在朝夕池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给你了,你能用得上吗?”司青岚说着,低眉望向桌上玉牌,“这玉令我本就做了三个,上头还有你的名字呢,先前没给你,是觉得你用不着,我若硬塞给你,你也嫌烦……”

  离玉指尖灵光微微一闪,玉牌便已落至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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