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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一眼,就已经几乎要让温宴初红了眼眶。

  祝知微于她而言早已经是“家人”的一部分,先前她因为两个人之间再无联系已经伤心难过了许久,在解停云的陪伴下,以及解府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中,才渐渐走出来身边可能再也没有祝知微的事实,但她心里却还一直记得前世有关祝知微的生死大事。

  不论如何,祝知微也都是她两辈子唯一的最要好的姐妹,她这一世一定要救她。

  可如今,二人再见,芥蒂无声解除,祝知微方才还有心思打趣她,如今却只因为她无意间说出来的一句话,关心她的处境,关心她究竟过的好不好。

  一个人究竟待自己是不是真心,是可以用眼睛看出来的。

  而温宴初心里也明白,祝知微是真心待她,也是真的关心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如此。

  没有什么能真的让她们两个人心生嫌隙。

  为了避免让祝知微担心,温宴初也跟着拍拍她的手。

  “你就放心吧,我若是过的真不好,我早就把解府闹的天翻地覆了,但是你看我现在,日子过得不是还挺滋润的?如今我掌管着解家的大小事,解停云又听我的,我身后还有我爹娘给我撑腰,我三哥如今也回来了,解家自然是不敢轻易惹我的。”

  说着说着,温宴初的神情难免骄傲起来,看得祝知微竟然嘴角泛起苦涩。

  其实温宴初隐瞒了许多让她心烦意乱的事情,只是那些于她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事,又涉及解家的一些秘辛,她不太好拿出来说,她又是个喜欢报喜不报忧的人,就更不会提那些事情。

  如今她说完以后,再看向祝知微时,已然察觉到了她神情上的变化,动作瞬间一僵。

  “知微,你怎么了?”

  “没什么。”

  祝知微慌忙垂下了头。

  见她如此落寞的模样,温宴初便知,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如今她越是瞒着,温宴初便越着急,结合起前世的那些事,温宴初便料定,知微一定是因为婚事在犯愁。

  于是温宴初便探头试探:“你说你现在还没嫁人,大事小事都不用愁,你怎么突然还垂头丧气的啦?我现在都快羡慕死你了,还能无忧无虑地待在自己家里,能在父母身边孝敬,多好呀,说的我都想爹娘了。”

  祝知微摇摇头:“伯父伯母待你好,你自然会这么想。”

  一听这话,温宴初登时来了精神。

  这是话中有话啊。

  于是温宴初连忙说道:“祝伯父祝伯母待你也很好啊,我可是从小看到大的。”

  祝知微瞬间红了眼眶,低下头,嗡声道:“不一样的,温伯父不会拿你给家里兄长换仕途。”

  “你说什么?!”

  温宴初几乎是立即就吼了出来,她怕吓到祝知微,又连忙柔下声来问了一遍:“你说的可是真的?”

  祝知微点头。

  她哪里会在这种事上说谎。

  如今眼前的人是温宴初,祝知微多日以来积攒的委屈与怨气也终于能与人说了,她一直往外吐苦水。

  “自从你在我们府上出了事以后,咱们两家就很少走动了,我爹先前在朝中几乎也都是仰仗温伯父,两家嫌隙一出,朝中的那些大臣也就很少再有同我爹有往来的了,从前本就是仰仗着与温伯父的关系,现在倒是原形毕露了,可我爹娘却心有不甘,因为我哥哥如今正是该需要人扶持的时

  候,如今在朝中却也是寸步难行。”

  所以祝家就对温家心有不满了。

  难怪。

  若按照温郢与谢云秀的性子,倒也不会将事情做的这么绝,毕竟温宴初落水,也不是祝家人害的,兴许是有人故意挑拨也说不定,但祝家心有畏惧,先退一步,便也让温家不好再往前,可祝家还心有不甘。

  听到这时,温宴初已然皱紧了眉头。

  前世她没落过水,一直都对祝家人很有好感,哪里想到背地里竟然这样?

  真是小肚鸡肠,还不知感恩。

  祝知微依旧低着头,继续说道:“从那以后,他们便也让我与你断了来往,我不肯听话,便命人将我关在屋里,我连你成亲的事情都是让人偷偷去打听的,那日我收买了好几个下人,好不容易跑出去,却还是没能赶上去送你出阁,只好冒险去追你的花轿,结果还”

  结果还被温晏丘拦下来了,托他带句话,话也被带丢了,平白无故让两个女孩子冷了这么久,都以为对方不会再理人了。

  幸好只是误会一场。

  祝知微及时在此处转移了话题,接着说她的事。

  “我偷偷跑出去的事情被发现了,当时我爹娘很生气,说恐怕只有让我嫁了人才能死心,在那以后就开始为我物色京城里的适龄男子,我虽心中有怨气,但也知道,我如今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婚嫁一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只能听着,可我万万没想到我爹娘竟然狠心让我嫁给陈尚书的小儿子。”

  说到此处时,祝知微还是掉了眼泪。

  陈尚书是几大尚书之首,在朝中的话语权可不比温郢低多少,想来祝家让知微嫁过去,也确实有“卖女求荣”的意思,更何况陈尚书的小儿子,是与解停云几乎齐名的纨绔,如今解停云成了家,京城里有关他的事迹都少了,风评似乎也渐渐变好,但陈尚书的小儿子却不一样了,他欺男霸女的名号,至今依旧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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