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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焰下去了几分。
他只觉得母亲小题大做,他联想起前两天的晚宴,关于他试探那学者的事,领主虽说当面把他呵斥了一顿,事后却也没让他上门道歉,足以见得领主对那两人其实并没多大重视,现在怎么又嫌弃他教养不够起来了?
想到这里,芒戈底气足了起来,他倏地起身,不满道:“谁爱去谁去,谁要管那些条条框框?反正我的脸面早就已经丢尽了,再丢一次也无所谓。”
语罢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任由母亲在身后如何呼唤都没有停步。
领主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被气得头疼。
这一个个的,要么性格叛逆,要么血脉不纯,她怎么就生不出一个完美的继承人呢?
领主扫了一眼窗外,只觉得烦心,刷地将窗帘重新拉了回去。
待周围重新安静下来,伊斯维尔才从生长的灌木中走出来。
他垂眸望向莱恩,问:“您方才……”
短短几分钟功夫,莱恩却已经调整好了情绪,闻言她摇了摇头,歉意道:“抱歉,伊斯维尔阁下,我得先离开了。如果回去晚了,我的父亲……路利昂的庞西·葛尔沙大人就得发火了。”
语罢她便接过伊斯维尔手中的托盘,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花园。
伊斯维尔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若有所思。
莱恩小姐是路利昂领主的女儿?这他倒是从未听说过。
伊斯维尔没有考虑太多,见天色已晚,很快便回了房间。
他到的时候尤卢撒也已经回来了,好奇地问他:“你上哪儿去了?”
伊斯维尔扫了一眼窗外,道:“我刚刚碰到莱恩小姐了。”
“莱恩?”尤卢撒拧眉,“她为什么……”
伊斯维尔便将自己的推测一并说了,尤卢撒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你想到什么了?”伊斯维尔问。
“……不,没什么,”尤卢撒摇头,“收拾一下,我们要出发了。”
当晚两人换了身衣服,待领主堡终于在夜色中安睡,尤卢撒抱起伊斯维尔,悄无声息地跳下窗台,避开巡逻护卫的视线,离开了领主堡。
兽人族的建筑色调以灰黑色为多,略显杂乱地排列在城中,像一座又一座坚硬的军事堡垒,羊肠小道将主城分割成数块,天色已晚,少有人穿行。
伊斯维尔察觉尤卢撒今晚似乎有些沉默,他收回注视着城市建筑的目光,冷不丁道:“我们这样不像私奔吗?”
尤卢撒脚下一滑,险些带着伊斯维尔从屋顶上掉下去。
“这种时候说什么……私奔的话?”尤卢撒耳朵红了一圈,他把伊斯维尔往上托了托,以免把人摔了,“抱你一路胳膊都酸了,再说傻话把你扔下去信不信?”
伊斯维尔已经习惯了尤卢撒的言行不一,他垂眸看了一眼夜间空旷的街道,笑道:“你累了的话,我抱你好不好?”
“谁要你抱?笨手笨脚的,不小心就从这儿滑下去了。”尤卢撒嘀咕,脚下加快了速度。
主城边缘的一座小旅店,一名男子正把切成小块的生肉往白鸟嘴里喂,听见窗户边传来动静,白鸟激动地扑扇着翅膀从他手里跳了出来。
“哟,来了?你俩——”巴纳多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着尤卢撒抱着伊斯维尔从窗外跳了进来,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
这两人的关系是不是好过头了?伊斯维尔没病没灾的,有腿不会自己走吗?非要抱着。
巴纳多回过神来,轻咳一声,道:“领主堡那边怎么样?”
“按计划,”尤卢撒把伊斯维尔放下,摊开手掌接住了飞过来的哥莱瓦,“我们已经告诉了阿塞洛缪,之后等待时机就行了。”
宝藏的存在纯属伪造,因而尤卢撒给阿塞洛缪送了信,以统一他在联盟会议上的说辞。
他们清楚阿鲁文内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当那群兽人按着阿塞洛缪的指示前往克里斯特遗迹却一无所获时,最先怀疑的,不会是阿塞洛缪。
待他们为了宝藏行动起来,无论是发生内部争端或是带着阿塞洛缪亲自前往,他们都能找到营救的机会,最后再寻一件宝物装点一下当作宝藏,到那时候,这场为了救人营造的骗局就能顺利落幕。
“后路也安排好了,”巴纳多道,“之后给我个消息,立刻就能离开。”
而后三人又商议了些细节,有些事情在信件里说不清楚,他们抓着这个机会把一些问题又调整了一下,结束时已经到了深夜。
“对了,巴纳多阁下,”伊斯维尔偏头看了尤卢撒一眼,后者知道他要问什么,耸了耸肩示意他随意,“有关莱恩小姐的身份……”
“身份?”巴纳多的眉头皱了皱,“什么身份?”
伊斯维尔顿了顿,没有继续问下去。
这件事还是让莱恩自己说来得好些。
“没什么,那我们就先走了,”伊斯维尔笑道,“您这两天注意安全,我们不确定通缉令光是在路利昂还是整个阿鲁文都有效。”
“那必须,我马大哈也没到那种程度。”巴纳多伸手接过白鸟,哥莱瓦好几天没见尤卢撒,现在又要分开,颇有些恋恋不舍。
“这下知道想我了?”尤卢撒弹了一下哥莱瓦的尾羽,扑哧笑了,“再等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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