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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启,齿间只有气流吹出,却无声。
阿翾,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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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怀锦站在一座高塔上,更为猛烈的风使他的墨发舞得有些狂魔。
三只白鸽奋力挥舞着翅膀升上比云怀锦视线更高的空中,然后遇到顺风的气流,轻松地翱翔起来。
云怀锦从背后取下弓箭,对准了那三只白鸽。
弦绷紧,云怀锦手指稳得一丝不抖。
嗖——
一声急细微的破空声。
一支细如银针的小箭在银光一闪后就不见了踪迹。
一息后,其中一只白鸽身形摇晃了一下,但很快就又继续正常飞行。
白鸽刚被放飞,若是立刻被射下,必会打草惊蛇。
而云怀锦射出的这细箭不会一击毙命,插在鸽子身上暂时不会对它有什么影响。不过一刻后就会越飞越慢,两刻后死亡。
那时,它早已离开了放飞人的视野。
云怀锦跟踪三爷,总算摸到了他的大本营。
兰幽阁原是做女色生意的。只是不似青楼楚馆,各个如好家人的女儿般养着,接的客也只二三之数,皆是朝中官员。
不知三爷用了什么本事,让那些女儿对他言听计从,还把那些官员迷得难以舍弃。
且他还私下经营着一些茶馆酒楼,可谓黑白通吃。
现在,他又要飞鸽传信了。
云怀锦隐约有了猜测。
云怀锦下了高塔,骑上马,朝信鸽离开的方向追去。
与此同时,凤翾正与林姣在熊家的仙意庄里挑拣布料。
仙意庄生意火爆,在京都中就有两家分店,而这家本店更是足有三楼之高,日日顾客盈门。
凤翾和林姣就在仙意庄的二楼临窗位置坐着,由店内伙计将一批批料子拿给二女挑选。
凤翾撑着下巴,翻了翻面前已经叠成一摞的布料,抽出一张和林姣爱不释手的那张比在一起,说:“这两个的颜色还挺相配,一个做裙一个做衫,你穿着一定好看。”
林姣犹豫道:“这样……是不是太粉嫩了些?”
凤翾理直气壮地:“这颜色衬你气色呢。你平日穿的也太素了些。”
然后不等林姣说话,凤翾就对伙计说:“这两样各来一匹。”
伙计满脸笑容:“好勒!”
今天可是来了个大客户。
凤翾对林姣说:“你衣裳太少了,每日就那么几件,该多添几件。”
于是让伙计接着把店中的好货都拿过来看看。
林姣从未被人这么慷慨不计回报地对待过,有些不安:“已经够多了。”
凤翾摇头,颇任性地说:“不够不够,我要是老见你穿同样的衣服,会看腻呢。”
林姣笑着轻叹了口气。
就是孙世则也没有对她这般大方过。毕竟他并不富裕……
林姣看向窗外。
许是心有灵犀,她一眼便看到了楼下的孙世则。
她嘴角刚浮现出一抹细微的笑意,在看清挡在孙世则面前的人时,目光凝固了片刻。
“你看到什么了?”
凤翾脑袋凑到她旁边。
“哎?”与林姣不同,凤翾首先认出了孙世则对面那人,“那不是二皇子么。”
二皇子杨顼与大皇子杨颛同年出生,不过生母位卑,大皇子稳稳地立为太子,杨顼就也安安份份做他的皇子。
凤翾小时候常同他玩,嫌他性子执拗,长大后逐渐生疏。
眼看这杨顼拦在孙世则跟前,来者不善,凤翾满头问号。
孙世则怎么惹到他了?
她看向林姣,见她只是安安静静地注视着下面,但未露出丝毫慌张担忧的神情,凤翾便猛地悟了。
这也是计划的一环?
孙世则向杨顼行了一礼,面露疑色:“不知二皇子有何指教?”
杨顼高坐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孙世则冷笑:
“就是你?也配和我抢她?”
孙世则不解:“她是谁?二皇子可否明示?”
杨顼冷笑:“装什么。告诉你,你如果执意和我对着干,你就等
着去岭南吧。”
孙世则瞬间白了脸。
他还未正式授官,甚至还未来得及组建自己的关系网,若二皇子真的下绊子,若去了岭南,谁还能将他捞回来?
但他还是坚持着拱了下手:“在下实在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二皇子明示。”
杨顼冷冷地扯动嘴角,嘲讽道:“得了,街上人多眼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