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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 楚盛维看了眼沉默寡言的林延和,他伸手拍了下人的肩膀,而后对楚延琛郑重解释道:“这位,是我儿子。维续,这位便是咱们的大公子,是咱们楚家的下一任族长。”

  听到楚盛维的话,林延和起身对着楚延琛复又拱手一礼,恭恭敬敬地道:“维续见过大公子。”

  楚延琛认真地审视了一眼林延和,而后沉声道:“维续看着比我年长,那我便喊一声维续兄了。”

  楚盛维听着楚延琛的话,知道这是认同了他们分离出来,落在江南道一带的蔚州支脉的下一代人。他欣慰地露出一抹笑,而后便迅速收敛心神,从袖中取出一叠小册子,递送过去。

  “公子,这是我们收集的消息,通通都整理在这上边了。南城的情况有些微妙。”楚盛维停顿了一下,而后想了想,才开口说道。

  楚延琛伸手将推送到面前的小册子拿起来,一页页地翻看着,里边的信息整理得确实详尽透彻,他指着其中的一条,轻声道了一句:“江南道的疫病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出现了?”

  “是。”楚盛维点点头,对着楚延琛肯定地回道。

  “也就是说那时候,陛下要么是已经知晓了,要么是江南道的州府令们统统一起瞒着了?”

  楚盛维摇了摇头,道:“州府令们统统一起瞒着,这做不到。不说有没有胆子将这么重要的事瞒下,便是这么多的州府令,怎么做到全都不吱声?”

  这时候,一直沉默着的林延和补充了一句:“据我所知,至少康州城的州府令在疫病刚开始时便发了急令,送了消息回京城了。陛下不可能不知道。”

  楚延琛眸光略微沉沉,他想着若是陛下两个月前便已经知道这江南道一带灾后出了疫病,怎的在朝野中未曾透过一丝风声?若不是这一次的恩科舞弊案,若不是那些以死述冤情的学子们,这事儿怕是还得瞒一阵。

  他记得那时候,他同李青云谈过,但是李青云也是着重说的是赈灾钱粮贪污导致不少灾民受累,冷饿而死的人数不胜数,最后逼到了绝境才出了流民/暴/乱,对于疫病,虽有提出,但是并未多说。

  应当不是李青云想要隐瞒,只是那疫病的消息是被人刻意压了下来,故而知道其严重的情况的人并不多。

  “那时候,已经有不少大夫被召集?”楚延琛注意到册子上写的希州城半数大夫被州府令急召而走。

  林延和听着楚延琛的发问,他认真回想了一下,而后道:“是的,不过当时由于水灾严重,加上江南道自水灾以来,气候便陡然转冷,官府说是替染了风寒的灾民进行集中医治,因此也没人多想。其实当时不止是希州的大夫被召走了大半,各大州府都是如此。”

  “想来当时便已经发现了疫病,州府这才召集医师们进行研治。”

  楚延琛的眉头紧紧拧起,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思,久久不曾开口。楚盛维看着楚延琛这般模样,便知道楚延琛定然是从这一份材料中察觉到了什么。

  他细细琢磨了一下,开口道:“大公子,可是还有什么疑惑?您可以说出来。”

  楚延琛摩挲着册子上的白纸黑字,而后轻轻地点了点某一页,道:“若是说怕引起恐慌,因而在初期便瞒着百姓,倒也说得过去,只是陛下那儿定然是不可能不知道的,而且”

  他低着头,翻过小册子,目光落在后边那一页上,轻轻地道:“我记得谢相爷便是在那时候,紧急将在江南道附近游历的谢嘉安召了回去。闵埕便也是这时候派人,恰逢其会地与谢嘉安相遇,又同谢嘉安回了京城。”

  “我当时便是在想,江南道的都督,若是没有陛下的旨意,又怎么敢私自派人回京城?要知道那可是陛下的眼皮底下呢。”

  楚盛维听到楚延琛这句话,他的脑中迅速运转起来,忽而间一道灵光闪过,他抬起头来,定定地看向楚延琛,他的眼眸中透出一抹莫名的恐慌与震撼,微微动了动唇,略微颤抖着声音道:“大公子,你、你的意思是,这事儿陛下早就知道了,甚至是陛下让人压着消息的?”

  听到楚盛维的话,坐在一旁的林延和心神一震,本是给楚盛维倒水的手一抖,那水便洒在桌面上,只是刚刚楚盛维说出的话太过震撼,令他无暇顾及手边打湿了桌面的水渍,而是睁大双眸,颤着声音道:“怎么可能?父亲,你、你是说江南道的事儿,陛下都知道,可是陛下却压着消息?这、这、这怎么可能?咱们这儿死了多少人啊!陛下怎么忍心?他就不怕揭竿而起”

  林延和的话刚落下,便听得楚延琛一脸镇静地看向他们,随后叹了一口气,道:“这些事儿,都只是揣测,什么都说不准。”

  “或许陛下知道,也或许有人瞒下了。”楚延琛的眸中一片漠然,他虽是这般说着,可是从他淡漠的面容上可以感觉得到,他心中已然有了推断。

  宁惠帝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他偏偏却将江南道的一切消息都压着,直到那恩科舞弊案暴露出来,这才扯出了江南道的贪腐案,他甚至怀疑,若不是这贪腐案爆出,宁惠帝可能还会继续隐瞒一段时间。可是这般做法,对他来说到底是有何好处呢?

  无利不起早,若不是有更大的利益存在,宁惠帝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的。

  第100章 盘丝剥茧

  楚延琛沉思片刻,他并未再发言,心中的思虑越发浓重,纷乱的诸多想法都压在了心头,低头将手中的册子一页一页往下翻,看着那上边的字字句句,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些许信息,可是在楚延琛的眼里,却是一个个触目惊心的阴谋。

  他抿了抿唇,想了一会儿,才轻声继续问道:“齐家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楚盛维想了想,低下头,琢磨了一会儿,复又抬起头来,对楚延琛道:“要说齐家的异动,那不如说是整个江南道都有所异动。”

  “公子可能并不明白齐家在江南道一带的地位。不同于京城里的世家们的高高在上,齐家可以说是深入民心。在江南道一带,齐家建了不少的慈济院、抚幼院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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