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韩非绝笔唤醒的伐韩剑
、术、势’治国之道,在韩国彻底沦丧之绝望哀鸣!”
李斯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法家特有的犀利与煽动力:“韩非《五蠹》有云:‘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今观韩国,权贵结党营私(蠹虫),把持朝政,贪墨横行,致使国库空虚,民不聊生!法令如同虚设,唯权贵之意是从!此非‘蠹国’之实乎?《孤愤》又云:‘智术之士,必远见而明察;能法之士,必强毅而劲直’。然韩王昏聩,亲小人,远贤臣!韩非此等大才,献强国之策而不用,反遭排挤迫害,流落异国!致使韩国法度废弛,国势日颓!此非‘法亡’之兆乎?!”
他猛地转身,面向群臣,手臂挥向舆图上韩国的位置,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韩非遗言,字字泣血!句句惊心!非为谤秦,实乃痛陈其故国之弊!此等行将就木、蠹虫丛生、法度沦亡之国,苟延残喘于大秦卧榻之侧,非但无益,实为大患!其权贵贪婪,必觊觎我富庶;其君臣昏聩,必受六国余孽挑唆;其民怨沸腾,必成动乱之源!今日不除,待其与魏、楚勾连,必成帝国心腹之刺!”
“故臣冒死进言!”李斯深深拜伏于地,额头紧贴冰冷的金砖,声音带着一种为国请命的激昂,“请陛下颁诏!兴王师,伐无道!诛韩之蠹虫!正韩之法度!以慰韩非在天之灵!以彰我大秦除暴安良、廓清寰宇之志!此乃顺天应人,解民倒悬之举!”
李斯的话音刚落,武将班列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
“陛下!李廷尉所言极是!”大将军王翦之子,年轻气盛、锐气逼人的将军王贲一步跨出,甲胄铿锵,声音如同洪钟,“韩地狭小,兵力孱弱,君臣离心离德!韩非绝笔,更证其国已病入膏肓!末将请命!率精兵五万,出函谷,破荥阳,直捣新郑!三月之内,必擒韩王献于陛下阶前!若逾期不克,甘当军法!”他抱拳躬身,眼中燃烧着炽热的战意,仿佛新郑城已是他囊中之物。
“末将愿为先锋!”
“末将愿往!”
“伐韩!诛蠹!正法!”
蒙恬、杨端和等一众少壮派将领纷纷出列请战,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整个章台殿被一股狂热的战争气息所笼罩!韩非那染血的绝笔和泣血的控诉,此刻化作了最有力的战争动员令!伐韩之声,已成滔天巨浪!
文臣班列中,治粟内史郑昌微微皱眉,似有忧虑粮草转运,但看到嬴政那冰冷而决绝的目光扫过,立刻将话咽了回去。其他主张“缓图”或“羁縻”的大臣,在这汹涌的战意和帝王无声的威压下,更是噤若寒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嬴政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群情激愤的武将,扫过沉默的文臣,最终落回御案上那片染血的竹简和那卷厚重的《孤愤》上。韩非那枯槁绝望的面容仿佛在眼前一闪而过。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锐利的弧度。
“准!”嬴政的声音不高,却如同金玉交鸣,瞬间定鼎了殿中所有纷争!他缓缓站起身,玄色的袍袖垂落,掩住了袖中紧握的、象征着无上权柄的手。
“大将军王翦!”(王翦虽未主动请缨,但嬴政点将,以示重视)
“老臣在!”须发皆白、稳如山岳的老将王翦肃然出列。
“总领伐韩诸军事!坐镇颍川,节制诸将!”
“老臣领旨!”
“王贲!”
“末将在!”
“为前军主将!率精兵五万,出函谷,破荥阳!朕许你调用南阳工坊所有新弩劲卒!朕要看到韩非所言之‘蠹虫’,在尔等箭雨之下,灰飞烟灭!”
“诺!末将定不负陛下重托!定让韩非‘法亡’之言,响彻新郑!”王贲声音斩钉截铁,充满必胜信念。
嬴政最后的目光,投向了舆图上那座被朱砂圈注的城池——新郑。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主宰命运的冷酷决断:
“传檄韩国:韩王昏聩,权贵蠹国,法度沦亡,民怨沸腾!今朕承韩非遗志,兴师伐罪,除暴安良!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新郑城破之日,凡弃暗投明者,既往不咎!负隅顽抗者——”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砸落在死寂的大殿:
“尽诛其族!以儆效尤!”
沉重的殿门轰然开启,天光涌入。战争的巨轮,在韩非绝笔染血的警示与帝王冷酷的意志驱动下,轰然启动,碾向风雨飘摇的韩国。新郑城头的烽烟,已在无声的廷议中,被彻底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