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649

迹,向城门走去。陈九斤走在最后,回头望向北方。那里,鞑靼人的营地还冒着炊烟,但他知道,经过这一战,敌人再也不敢轻视大明的火器了。

  夕阳西下时,陈九斤站在城墙上,抚摸着手中的水冷火铳。螺旋铜管上凝结着水珠和火药残渣,在余晖中泛着奇异的光。他想起李承恩将军说过的话:"好的兵器,就像好的士兵,得能适应这方水土。"而此刻,这支改良后的水冷火铳,终于成了守护蓟州的钢铁长城。

  沙海危局

  蓟州卫的秋风裹着砂砾掠过城墙垛口,陈九斤蹲在军械库门口,望着后勤队将最后一批木桶装上马车。粗粝的指腹摩挲着火铳发烫的铜管,半月前击退鞑靼骑兵的硝烟味仿佛还萦绕鼻尖,可此刻心中却翻涌着难以名状的不安。二十支水冷火铳整齐码放在车厢里,螺旋状的铜管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像极了蛰伏的银蛇。

  小主,

  "百户,清点完毕。"阿虎抱着登记簿跑来,少年晒得黝黑的脸上带着兴奋,"这次去西北剿匪,咱们的水冷火铳定能再立奇功!"

  陈九斤扯下腰间酒囊猛灌一口,劣质烧刀子的辛辣压不住喉间的苦涩。他望着远处绵延的沙丘,那里连飞鸟都难觅踪迹,更别提水源。"阿虎,"他将酒囊抛给少年,"你可知这些木桶里的水,够火铳打几发?"

  少年愣了愣,翻开登记簿的手突然顿住。车厢旁,铁匠老周正擦拭着新打造的水箱,铜皮在风中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却让陈九斤想起演武场上那些因断水而炸膛的火铳。西北荒漠的烈日能在半个时辰内蒸发半壶水,而水冷火铳每五次击发就需更换满箱清水。

  三日后,大军踏入戈壁。赤红的砂岩如巨兽的骸骨铺满地平线,陈九斤的火铳队被安排在中军侧翼。正午时分,烈日将枪管晒得发烫,他不得不提前打开水箱阀门,让清水在螺旋铜管里缓慢循环。阿虎凑过来时,他正盯着地图上标记的绿洲——三百里的距离,马车要走三日,而水箱里的存水撑不过两日。

  "百户,前方沙尘异动!"哨兵的呐喊撕裂晴空。陈九斤猛地抬头,远处天际腾起的黄雾中隐约可见马队轮廓。他握紧火铳,却听见身后传来木桶相撞的闷响——后勤队的水车陷进了流沙,半数水囊在挣扎中破裂。

  "准备迎敌!"他的吼声混着风沙。二十支火铳同时举起的瞬间,陈九斤看见阿虎颤抖着往水箱里倒最后半壶水。第一波箭雨袭来时,他扣动扳机,火铳喷出的火舌比往常黯淡。铜管里的水流声渐渐微弱,当第三发子弹射出,掌心突然传来灼痛——水箱见底了。

  战场陷入混乱。失去冷却的火铳接连炸膛,新兵们惨叫着松开手,滚烫的铜管在沙地上烙出焦痕。陈九斤抡起发烫的火铳当作狼牙棒,金属表面的螺旋纹路割裂了手掌,鲜血混着沙尘糊住眼睛。他恍惚间看见阿虎被流箭射中,少年倒下前仍死死护着怀里的火铳。

  "撤退!"号角声响起时,陈九斤抱着昏迷的阿虎跌坐在地。夕阳将战场染成血色,散落的火铳扭曲成诡异的形状,铜管里干涸的水渍泛着暗红。他扯下衣襟包扎伤口,突然摸到怀中硬物——是老周临走前塞给他的牛皮卷,上面画着风冷装置的草图,密密麻麻的批注里写着:"无水之地,以风为冷。"

  深夜,营地篝火噼啪作响。陈九斤蹲在铁匠铺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就着火光敲打铁片。老周递来的铁锤沉甸甸的,他想起老人说的话:"水冷靠水,风冷就得靠这戈壁的妖风。"当第一片散热片焊在枪管上时,远处传来狼群的嚎叫,混着帐篷外呼啸的狂风,像极了火铳击发的轰鸣。

  五日后,追剿部队再次遭遇流寇。这次陈九斤将改良后的火铳分给精锐,枪管外螺旋排列的散热片在阳光下闪着银光。当敌人的马队冲来时,他猛地扣动扳机。火铳喷出火舌的瞬间,狂风顺着散热片的间隙灌入,带走灼人的高温。连续七次击发,枪管始终保持着可握持的温度。

  "百户,成功了!"阿虎缠着绷带的手激动得发抖。少年举着火铳连发三弹,精准命中百米外的骑手。陈九斤望着漫天黄沙中溃散的敌群,忽然明白真正的利器从来不是照搬图纸的精巧机关,而是能在绝境中重生的智慧。

  夕阳西下,他抚摸着火铳上崭新的散热片,金属表面的纹路如同戈壁的沙浪。远处,后勤队正收集起破损的木桶——这些曾带来危机的容器,即将被改造成收集露水的器具。陈九斤知道,在这片残酷的荒漠中,水冷火铳已经完成了蜕变,而属于它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沙焰折戟

  嘉靖三十七年深秋,月牙泉的黄沙裹着滚烫的日头砸在陈九斤的甲胄上。他蹲在临时垒起的沙袋工事后,盯着火铳握把处巴掌大的水箱——正午的阳光像把烧红的烙铁,正在将里头最后半指深的清水化作白雾。铜管表面的螺旋纹路里,干涸的水渍泛着诡异的盐碱结晶。

  "百户!流寇骑兵!"阿虎的嘶喊混着驼铃声传来。陈九斤猛地抬头,远处沙丘翻涌如沸,三十余骑弯刀客正呈雁形包抄而来。为首那人戴着镶嵌狼牙的皮盔,手中套马杆甩出的铁链在烈日下划出刺目弧光。

  "准备——"陈九斤的喉结滚动着咽下沙尘,将铅弹狠狠砸进铳膛。火铳扳机扣动的瞬间,他听见水箱发出刺耳的"咔嗒"脆响——最后一滴水顺着螺旋铜管蒸发殆尽。灼热的气浪顺着枪管喷涌而出,掌心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松手。第一发子弹歪歪斜斜地射向天际,而本该导流冷水的铜管在高温下扭曲成麻花状,暗红色的金属褶皱里渗出细密的血珠。

  "铜管过热!快撤!"他的怒吼被流寇的呼哨声吞没。失去冷却的火铳接二连三地炸膛,新兵们惨叫着甩开烫手的武器,飞溅的铜片在沙地上犁出狰狞的沟壑。陈九斤抄起腰间佩刀时,瞥见流寇骑兵已突入三十步射程——那些弯刀上还凝结着前日屠戮商队的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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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战中,阿虎的火铳突然炸裂。少年被气浪掀翻在地,胸口的锁子甲被烫穿,露出焦黑的皮肉。陈九斤挥刀格开劈来的链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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