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642

,"裴云琅...晋泰商行...他们和倭人...早就在..."话音戛然而止,老人的头无力垂下,浑浊的眼珠却仍圆睁着,望向北方京城的方向。

  赵莽的瞳孔骤然收缩。裴云琅这个名字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扎进他记忆深处。那个总摇着折扇的晋商少主,每次来查看火器时,翡翠扳指总会在火光中折射出阴冷的光。而此刻,陆锋腰间狼头玉佩泛着的幽光,与记忆里裴云琅书房暗格里的硫纹箱锁扣,在他脑海中重叠成完整的阴谋版图。

  "我要查出真相!"赵莽的怒吼震落房梁上的灰烬,他抱紧老人逐渐冰冷的身躯,感觉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铸铁锤在腰间发烫。三年前那场夺走父亲性命的"意外"爆炸,作坊莫名出现的倭人铁料,还有徐承业坚持改良火器时收到的匿名威胁信,此刻都化作燎原大火在他胸腔燃烧。

  寒风卷着细沙灌进残破的窗棂,吹开《火铳谱》残卷焦黑的页脚。赵莽瞥见其中一页边缘,用朱砂新添的字迹在血泊中格外醒目——那是徐承业昨夜刚写下的硫磺配比改良方案,墨迹未干就被鲜血晕染。他小心翼翼撕下这页纸,叠好塞进怀里,又将秘卷紧紧抱在胸前。

  突然,铸造坊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赵莽浑身紧绷,抄起父亲遗留的铸铁锤挡在徐承业尸体前。月光从破洞照进来,勾勒出十几道黑影,为首之人腰间的狼头玉佩在夜色中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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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百户好雅兴。"陆锋摇着折扇踱进来,身后武士的刀刃映着残月,"私造违禁火器,还闹出这么大动静,莫不是想谋逆?"他目光扫过徐承业的尸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徐老爷子这把老骨头,终究没熬过啊。"

  赵莽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父亲临终前的话在耳畔回响:"记住,好的火器能护佑万家灯火,坏的火器会成为杀人的刀。"他握紧锤柄,看着陆锋身后士兵腰间悬挂的樱花纹铁牌——那是倭人精锐的标记。

  "把《火铳谱》交出来。"陆锋的折扇抵住赵莽咽喉,"留你条活路。"

  赵莽突然笑了,带着血腥味的笑声在死寂的铸造坊回荡。他缓缓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用烙铁烫出的"忠"字疤痕,那是父亲在他成年那日亲手所烙:"想要秘卷,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话音未落,铸铁锤已带着千钧之力挥出。在金属碰撞的轰鸣声中,赵莽仿佛看见父亲和徐承业站在火光里,手中的火铳喷出青白色的焰,照亮了大明的万里海疆。而他,必将成为薪火的传递者,让这团燃烧在心底的怒火,烧尽所有黑暗。

  构陷之渊

  铸造坊内残烟未散,破碎的陶模与扭曲的铁条在血泊中泛着暗红。赵莽单膝跪地,粗布短打浸透汗水与鲜血,手中的铸铁锤还残留着爆炸时的余温。当百户带着士兵踹开坊门的瞬间,他下意识将徐承业护在身后,老人白发间的铁渣随着剧烈咳嗽簌簌掉落,染血的《火铳谱》残卷在他怀中微微颤动。

  "大人,我们是在为大明改良火器,增强军备,绝无谋反之意!"赵莽声音嘶哑却字字铿锵,脸颊伤口渗出的血珠滴落在胸前,晕开一朵朵不祥的花。他望着百户腰间晃动的狼头玉佩——与裴云琅管家陆锋的饰物如出一辙,心中警铃大作,"此次爆炸是因为有人暗中使坏,用了掺硫的铁料!"

  百户闻言仰天大笑,脸上横肉随着笑声抖动,盔甲上的铜钉在火光中泛着冷芒:"好个巧舌如簧!私改火器本就违律,如今坊毁人伤,不是谋反是什么?"他突然逼近,刀鞘狠狠撞在赵莽肩头,"再说了,这掺硫铁料的证据何在?"

  赵莽咬牙望向满地狼藉,目光锁定角落半块刻着樱花纹的铁锭——那是倭人私铸的标记。可还未等他开口,百户已一把抓起铁锭,狞笑着抛向空中:"倒是提醒本官了,这带异国纹样的铁料,岂不正好做实你们通倭的罪证?"

  "你!"赵莽怒目圆睁,握紧的铸铁锤几乎要冲破掌心。他想起父亲临终前握着他的手,说"火器关乎将士性命"时的郑重;想起徐承业颤抖着翻开《火铳谱》,说"此乃徐达公北伐秘传"时的虔诚。如今这些心血,竟成了构陷他们的利刃。

  "带走!"百户不耐烦地挥手,士兵们如狼似虎扑来。赵莽本能地挥舞铁锤,火星四溅中,他瞥见百户袖中滑落的半截信笺——泛黄的宣纸上,隐约可见"晋泰商行"的落款。那正是裴云琅的商号,与三年前父亲离奇死亡时,出现在铸造坊的劣质铁料来源如出一辙。

  徐承业突然剧烈咳嗽,挣扎着从怀中掏出半块虎符:"我徐氏先祖随徐达公..."话音未落,一名士兵的枪托已重重砸在老人头上。虎符坠地的脆响中,赵莽感觉胸腔内有什么轰然炸裂。他红着眼挥出铁锤,却被三支长枪抵住咽喉。

  "赵莽啊赵莽,"百户慢条斯理擦拭佩刀,刀尖挑起赵莽的下巴,"知道为何选今日动手吗?三日前你派人去京城送改良火器的密函,可曾想过,那信使根本没走出宣府城门?"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赵莽猛地挣扎,却被铁链勒得手腕渗血。他想起小六出发前兴奋的模样,想起那封藏着徐承业毕生心血的密函,此刻想来,竟是将他们推向深渊的催命符。

  "把《火铳谱》给我搜出来!"百户的吼声在坊内回荡。士兵们粗暴扯开徐承业的衣襟,抢走那本残破的秘卷。老人发出虚弱的呜咽,枯瘦的手指徒劳地抓向虚空。赵莽看着羊皮封面被铁靴碾碎,先祖的铸炮秘术在尘土中支离破碎,突然笑了起来。

  那笑声带着铁锈味的血腥,惊得众人一愣。百户踹了他一脚:"笑什么?"

  "我笑你们这些狗贼,"赵莽吐出带血的唾沫,"以为毁了铸造坊,夺了秘卷,就能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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