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630

ot;日本人给税银,女真人给皮货,而我们..."他眯起眼睛,"只需要动点小小的手脚。"

  乔世广握紧腰间玉佩,冰凉的触感让他逐渐冷静。父亲临终前的话在耳边回响:"晋商之道,义字为先。"可眼前这些人,早已被贪欲蒙住了双眼。他望向窗外,夜色如墨,寒风卷着枯叶拍打窗棂,仿佛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来临。

  铁匠巷内,王家铁坊的炉火彻夜未熄。王铁锤盯着炉中泛着青灰色的铁锭,心如刀绞。从业二十年,他从未见过如此劣质的材料,轻轻一敲便簌簌掉渣。

  "王师傅,上头催得紧。"监工的牛皮靴碾碎地上的铁屑,腰间铜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你儿子在钱庄的欠款,可又滚了利。要是天亮前交不出三十根炮管..."

  王铁锤握着钳子的手剧烈颤抖。半年前妻子重病,他被迫向晋商钱庄借了高利贷。此刻炉中跃动的火舌里,浮现出儿子蜷缩在柴房的身影。他咬牙将铁锭浸入药池——本该淬火的清水,早已被换成了硫磺溶液。

  当第一根炮管脱模时,他偷偷用凿子在模具内侧刻下月牙纹。这是王家祖传的防伪标记,只有真正的铸匠才能辨认。但此刻,这个标记却成了催命符——随着硫磺渗入铁胎,那些细密的气孔正在内部疯狂生长。

  "王师傅,火印!"监工的喝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王铁锤看着通红的烙铁压在炮管上,"晋商监制"四个大字逐渐成型。滚烫的铁与劣质铁料接触的瞬间,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他闭上眼,不敢想象这些带着致命缺陷的火炮,将在战场上造成怎样的惨剧。

  与此同时,乔世广在书房反复研读父亲留下的账簿。泛黄的纸页间,几笔异常的硫磺交易记录让他冷汗涔涔。当他终于拼凑出晋商通敌的完整链条时,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管家神色慌张地递来密信,火漆上的云纹正是范永斗书房的标记。

  "少东家,范东家邀您明日巳时,在晋祠密会。"管家压低声音,"听说...他们已经察觉有人走漏风声。"

  乔世广握紧信笺,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烛火在他脸上投下狰狞的阴影,恍惚间,他仿佛看见朝鲜战场上,明军将士被自家火炮炸得血肉横飞的惨状。那些年轻的生命,那些保家卫国的热血,难道就要被这些黑心商人的贪欲所葬送?

  窗外,寒风呼啸而过,吹得窗棂咯咯作响。乔世广取下墙上的宝剑,剑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知道,一场关乎生死的较量即将展开,而他,绝不能让这些蛀虫继续侵蚀大明的根基。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他也要踏出这一步,为那些即将倒在毒火下的明军将士,讨一个公道。而在不远处的铁匠巷,王铁锤仍在炉火前挥汗如雨,他的每一次捶打,都像是在为这场正义与邪恶的对决积蓄力量。

  暗纹

  三日后,王家铁坊内,炉火映红了王铁锤的脸。作为首席铸匠,他一眼就看出这批铁料不对劲——本该银白的铁锭泛着诡异的青灰色,轻轻一敲便有细密裂纹,如同蛛网般在铁锭表面蔓延。这哪里是用来铸炮的精铁,分明是掺了大量硫磺的劣质品。

  "王师傅,这批料得加急。"晋商的监工敲着腰间的牛皮鞭,皮鞭在空中甩出清脆的声响,"上头说了,少一炉,你儿子在钱庄的账就多十倍。"

  王铁锤握着钳子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半年前,妻子重病卧床,为了凑足医药费,他不得已向晋商钱庄借了高利贷。本以为熬过这段时间就能慢慢还清,却没想到利滚利的速度如此惊人。如今儿子被当作人质扣在钱庄,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他想起前日探监时,儿子脸上的淤青和眼中的恐惧。那是被毒打留下的痕迹,也是对父亲的无声控诉。作为父亲,他没能保护好妻儿;作为铸匠,他又怎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劣质火炮被送上战场,去残害那些保家卫国的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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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现实容不得他犹豫。监工的皮鞭再次响起,催促的声音如同一把重锤,敲击着他的心脏。王铁锤咬了咬牙,将泛着青灰色的铁锭丢进熔炉。铁锭与高温接触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滋滋声,腾起的白烟带着刺鼻的硫磺味,熏得人睁不开眼。

  熔炉中的火焰熊熊燃烧,映照着王铁锤布满皱纹的脸。他的眼神中既有痛苦,又有不甘,更有一丝决绝。当铁水融化到合适的温度,他提起铁勺,将滚烫的铁水缓缓倒入模具。

  就在这时,他偷偷摸出藏在袖中的凿子。趁着监工不注意,在模具内侧迅速刻下一道细小的月牙纹。这是王家祖传的暗记,只有真正的铸匠才能看懂。曾经,这个标记代表着王家铸炮的品质与荣耀;如今,却成了揭露真相的唯一希望。

  "磨磨蹭蹭干什么!"监工走过来,狐疑地看着他,"别耍什么花样!"

  王铁锤强装镇定,将凿子藏回袖中:"不敢,这不是怕坏了上头的事。"

  铁水渐渐冷却,第一根炮管成型。王铁锤看着自己亲手铸造的杀人凶器,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些带着月牙纹的炮管一旦被送上战场,必然会给明军带来巨大的灾难。但他更清楚,只要月牙纹还在,就有揭露真相的一天。

  接下来的时间里,王铁锤机械地重复着铸炮的动作。每刻下一道月牙纹,他就在心里默默发誓:等打完这仗,一定要把真相公之于众,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他想起年轻时父亲的教诲:"铸炮如铸心,心正则炮坚。"如今,他的心在滴血,却只能用这种方式守护最后的良知。

  深夜,当最后一根炮管完工,王铁锤瘫坐在地上。他的双手布满新伤旧疤,衣服被汗水和铁水浸透。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已是三更天。他望着堆积如山的炮管,心中默念:"将士们,对不住了。但请相信,正义终会到来。"

  此时的晋商议事厅,范永斗看着刚送来的火炮清单,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做得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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