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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吃了辟谷丹么……薄病酒身上还真带了一包,给小毛准备的。拿出来递给离离,半空忽然一长条白色挂在油纸包上了。
薄病酒:“……”
小毛咬紧了油纸包,“有吃的!”
“你醒了?”薄病酒戳了戳它的脊梁骨,“不是吃就是睡,你要胖了。”
离离本就不是想吃东西,只是转移话题,“那给小毛吃吧,薄大哥,我出去看看武洋。”
庙外聚集着将军府的侍卫和巡城修士,还有闻讯而来的夫妇。武洋正帮他们检查孩子的状况,一个个送回家去。
离离走到他身旁,“你这么着急无关的人干什么?”
武洋一怔,看向她,“我……看到这些小孩子就想起了五坊的伙伴。”
离离忍不住笑了,“五岁的小孩跟十几岁的少年有什么好比的。”
武洋:“他们都是普通人,我们也是。”
离离皱了下眉,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们是修士,可不是普通人。而且我好不容易成为修士,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回去当普通人的。”
武洋:“梁皇真的死了吗?”
离离想到此刻躺在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死了。看样子他死得很匆忙,都没告诉连随波灵源的事。”
“灵源?!”
连随波听完,惊得不知所措,“我不知道,父皇从未与我说过这些,阿兄也……所以,父皇将灵源交给阿兄,本要让他守护与骊山的盟约,但他却悄悄盗用?”
扶月明摇头,“不可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清影也不明白。
连随波叹气,“或许我知道。月明姐,你还记得你跟他说过,希望在你有生之年能够见到大梁一跃成为天下最强盛的国家吗?这是扶家祖祖辈辈的梦想,也是你的。”
扶月明踉跄两下,撞在供台上,垂眸看向白布下的连万里,“所以,为了实现我的梦想,他宁愿捏碎我的另一个梦?”
连随波:“……”
扶月明斥责,“那他为什么要死?便是做错了,与我一同承担后果不可以么?!”
连随波艰难开口:“这我也不明白……”
薄病酒插话,“灵源守护之人都有问题,比如身体上的,连万里以前有这么’不稳定‘吗?动不动就发疯?”
连随波:“没有,登基之前阿兄温润如玉,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翩翩公子。”
薄病酒摸着下巴,“难不成他的症状是’精神分裂‘?”
萧清影:“’精神分裂‘又是什么?”
薄病酒:“我猜的,可能是躁郁症,也可能是精神分裂。前一个嘛,时而低落时而狂躁,低落的时候想寻死,狂躁的时候精力极其旺盛,有的控制不住自己还会伤害别人。至于精神分裂,就是感觉脑子里有另一个人,有的听得见有的看得到,反正很折磨人。”
连随波恍然大悟,“怪不得阿兄总是整宿整宿地睡不着,他说有人跟他说话,好多人,好吵,吵得他睡不着。我还以为他只是没休息好……”
扶月明:“我也曾听他说过,宫中到处都是人,宫娥、侍卫、朝臣,到处都是。可朝臣大多留在都城,他怎么可能看得到他们?”
薄病酒跟小毛抢点心,“十有八九是精神分裂了!”
萧清影看向连随波的双腿,“你之所以出生后便双腿残疾,是因老梁皇接过玉玺之后才生下了你。”
连随波黯然,“这就是守护灵源的代价?”
萧清影:“……”
连随波叹气,“所以现在阿兄死了,只有我能继承帝位,接过与骊山的盟约?”
萧清影点头,“没错。”
扶月明忽然大声道:“不行!”
见众人看过来,她闭了闭眼,“你会重蹈他的覆辙。”
“不会的,在我们之前,有那么多代连家人做好了这件事。阿兄只是爱之切,做出了糊涂事。可我不是他,我不会违背盟约。”连随波低声道,“而且,打碎与骊山的盟约不就代表不再需要骊山的庇护?月明姐……你最想要的不就是大梁百姓喜乐平安么?”
扶月明:“……”
她别过脸,“罢了,这是连家的事。”
萧清影:“那,请亲王跟我们下去看看吧。”
“我的腿脚不便。”连随波望向扶月明,“虽然扶将军不是连家人,但扶家世代为我大梁尽忠,我相信她,可否让她跟我一起下去?我发誓,就算她知道灵源的秘密,也绝不外泄,更不可能背弃于我。”
萧清影想了想,态度和缓,“好。”
薄病酒不想跟满是血的尸体待在一起,自告奋勇,“我也一起去!”
萧清影忖度的视线扫了扫他。
扶月明背着连随波,与两人一同下到地下。
看见宏伟宫殿,两人都很惊讶。
扶月明呢喃,“他瞒着我做了这么多事……怪不得一开始不让我主持迁都事宜……”
薄病酒听见后反问,“听说是将军上书梁皇建议迁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