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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发麻。
她没办法不多想,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
池黎瘫在大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思绪放空,她再次回忆起了伦敦那年的春天,他们分手的那个傍晚。
破碎的他和她重新相遇。
透过那间公寓的猫眼,池黎再次看见门外满身疲惫的符霄,倦怠的神色,眼底的乌青,下巴上冒出的细小胡茬……
一处又一处似乎都与池耀刚口中的他相吻合。
那个她不曾知道的符霄。
第一次参加匹林修斯大赛获得的奖杯被池黎带了回来,开始封在纸箱里,后来遇见符霄,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把它拿了出来,这会儿正摆在桌子上方一个不太显眼的架子上。
池黎撑起半边身子,往那看过去,奖杯上的金色刻字有些扎眼。
她盯着那看了几秒,又莫名想起符霄,逐渐眼睛发酸,然后想起她当初要和符霄分手的理由。
一根根稻草叠加在一起,让她头疼的好像要爆炸,思前想后犹疑一番,池黎决定给陈观南打个电话。
她断定符霄不会告诉她,当年那么严峻的的形势下,他都只字不提,现在更不会。
而陈观南就不一定了,他一定知道符霄当年的事。
头顶立刻开了一片天窗。
池黎从床上起来,连鞋都没顾得穿,就跑去衣柜旁边的杂物箱里翻找东西。
她在找之前用的旧手机。
当年和符霄分手以后,池黎删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除了符霄,还有他的朋友,陈观南、彭聿风、陆璟、程野,无一幸免。
要断就断的干净一点,她努力排除任何死灰复燃的可能,狠心到扔了当时的电话卡,换了新的号码,不再与和符霄有关的任何一个人联系,努力开始新的生活。
可没想到几年后的现在,竟然又和他搅在一起,并且陷入了今天这种无力的境地,就连想打听当年发生的事情都成了难事。
真是命运弄人。
来不及慨叹和惋惜,池黎扎进那堆杂物里仔细翻腾,最后在个盒子里找到大学时用的手机。
闲置太久,充电、开机,都废了不少时间。
一分一秒都好像变慢,池黎等在屏幕前,一眼不落地盯着,看到它亮起的一瞬间,便迫不及待地捞过手机,打开了通信录。
她按照字母往下滑,滑了两下就毫不费力地看到了陈观南的名字。
池黎这才松了口气,幸好当时存了。
她把陈观南的号码输进自己手机,反复检查了两遍,却在临拨出去前一秒再次犹豫了。
她想知道结果,却又害怕结果。
事实就已经摆在面前,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证明步骤。
可陈观南毕竟是他的朋友,她现在又是这样令人尴尬的身份。这么多年都没联系,第一通电话却是询问前男友几年前的颓废事,这似乎太过唐突。
池黎再次陷入纠结中,眉毛拧起对着屏幕,手指覆上又落下,最后还是难以逃脱自己对符霄的感情。
她给陈观南打了电话。
在不怎么合适的晚上九点。
电话铃音嘟嘟两声,环绕耳边,池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在将要响起第三遍时,陈观南接了电话。
他礼貌性地问了句你好,等着这边回话。
池黎轻轻呼了一口气,说:“陈观南,我是池黎。”
那边似乎有点意外,但不知道是意外她这个人,还是意外她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陈观南默了两秒,才拖着调子说了句:“哦~好久不见。”
池黎嗯了一声,还没开始正文,刚要开口就听见陈观南说:“你找我应该是有什么事吧?不然我觉得咱们俩似乎还没有熟到可以单纯叙旧的程度。”
他都这样说了,池黎索性开门见山:“我确实想问你一些事。”
“符霄的?”
“嗯。”
“那我听听。”
池黎干脆不绕弯子:“我想问你,大概四年前的春天,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
“四年前……”陈观南大致算了下时间,去回忆那年的事,几秒后,他突然就意识到了池黎问的是什么。
他说:“你问这个干嘛?”
显然有些惊讶的语气。
池黎心想,问对人了,她说:“你知道是不是?”
陈观南沉默了,他不知道要怎么说。
池黎又说:“是他工作上出问题了是不是?盛腾抄了他的程序是不是?他被逼的走投无路是不是?”
一连三问,句句切中要害,语气上明显的激动让陈观南隔着手机都不知道怎么回应。
他不知道池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