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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陈则眠霍然抬头:“什么叫没有那么多麻烦?你觉得我帮你治病是麻烦?”
陆灼年垂下鸦羽般的眼睫:“你没帮我治病之前,我们没有这么多矛盾。”
陈则眠不假思索道:“我们现在也没有矛盾。”
“没有矛盾吗?可你这一周连家都不回,”陆灼年因为过度冷静,显得有些盛气凌人,明明是陈述的语气,听起来却像是质问:“说帮我治病的是你,处处躲着我、不想见我的也是你,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想。”
陈则眠恼羞成怒:“我说过了我没有不想见你!再说不回家和治病冲突吗?只要你找我,我就会回去,可是你找了吗?你都没有找我,也没有问我,就默认我不会回去了!”
走廊里的护士听到病房内的争吵,轻轻敲了敲门。
护士温声道:“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陆灼年回身看了眼门。
陈则眠深吸一口气,说:“没有。”
护士说:“陆先生,患者刚刚做完麻醉,请您注意一下病人情绪。”
陆灼年应道:“我知道了。”
护士又劝了陈则眠一句:“陈先生,全麻胃镜检查后,身体会感到疲劳,您要注意休息啊。”
陈则眠狠狠地倒回病床上:“知道了。”
陆灼年帮陈则眠掖了下被角:“你先不要生气,也不要激动,等我们都冷静下来再好好谈。”
“你觉得我不冷静。”陈则眠冷笑一声:“不生气,不激动,像你这样是吧?行。”
陈则眠说完,直接抠出一粒帕罗西汀放进自己的嘴里:“吃完这药我就不生气,不激动了。”
陆灼年瞳孔剧烈收缩,一成不变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他一把掐住陈则眠的脖子,说:“吐出来。”
陆灼年的力气很大,掐得陈则眠呛咳两声。
陈则眠根本没办法做吞咽的动作,但还是嘴硬说已经咽了。
陆灼年面无表情,直接捏紧陈则眠下颌,强迫他张开嘴,把手指伸了进去。
修长的手指探入口腔内,在一片温热中摸索,搅弄着柔软的舌。
陈则眠根本合不拢嘴,只能任由陆灼年的手在他嘴里为所欲为。
他被铁钳般的手按在枕头上,紧紧钳制着,逼不得已,只能高高仰起头,脖颈勾勒出一道脆弱的线条,宛如一只仰颈垂死的天鹅。
优美、漂亮、易折。
陆灼年眸光愈加幽暗,指腹摩挲着舌根,在舌头下面找到那小小的一粒药。
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留下暧昧湿润的水痕。
陆灼年夹着那颗药,把手抽了出来。
陈则眠几欲作呕,在陆灼年离开的瞬间,侧身撑着床一阵呛咳。
陆灼年抻出两张纸巾,半蹲在床边,沉默地给陈则眠擦嘴。
另一只手的掌心里,紧紧握着那颗濡湿的帕罗西汀。
小小的药粒上还沾着陈则眠的体温。
握着那粒药,就像握着一粒火星。
余温灼烧手掌,温度穿透皮肉刻入骨髓,几乎将他的灵魂焚烧殆尽。
陈则眠咳得很剧烈。
因为陆灼年找药的动作太急了,甚至比性.瘾发作时还要粗暴。
他太怕陈则眠把药咽下去。
这颗药的副作用很大,而陈则眠又刚刚做完胃镜,再次强行催吐会更难受。
但也正是由于刚做完胃镜,胃管插入时刺激了喉咽部黏膜,陈则眠喉咙本来就很不舒服,有种若有若无的异物感,一咳嗽起来就止不住干呕。
他胃里很干净,什么都吐不出来,只呕得双眼泛红,眼睛里全是生理性的眼泪,一闭眼就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陆灼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又抽了两张纸巾给他擦眼泪。
陈则眠胆大包天,就应该让他吃点教训,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以后还随便吃药吗?”
陆灼年目光毫无温意,从上而下投在陈则眠头顶,冷声警告道:“下次不要这样了。”
陈则眠轻笑一声,抬起通红的眼睛看着陆灼年:“不要哪样?”
陆灼年喉咙微微动了动,意有所指道:“不要自找苦吃,你可以不管我的。”
陈则眠眉梢轻挑,扬起道桀骜不驯的弧度:“若是我偏要管呢?”
陆灼年眼眸沉暗如墨,阴郁幽邃:“你会比现在还要凄惨。”
陈则眠又笑了:“陆灼年,你好像总是记不住我说的话。”
陆灼年还没来得及表示疑惑,整个人陡然失重,被一阵堪称诡异的力量掼在床上。
在巨大冲击力下,陆灼年很快反应过来——
是陈则眠。
这是他第一次在实际意义上受到陈则眠的袭击。